这家咖啡馆的就餐区保留着18世纪的风格,墙上挂着许多画得不怎幺像的油画像,据说这些都是伦敦的著名棋手或者常来的艺术家们,当然,也保不齐里面有几个早年没混出名堂的Kit-Cat俱乐部会员。
亚瑟和埃尔德刚一落座,便有侍者上前利落地铺好雪白的桌布,递上菜单。
「还是老样子?」侍者轻声问道:「今天的牛尾汤刚刚出锅,烤鳕鱼也不错。」
亚瑟点了点头道:「老样子,然后再来一份鸭肝酱配布里欧修面包,一份就行了,卡特先生今天输得有点惨,胃口可能不好。」
「胡说八道!」埃尔德嘴一撇:「给我也来一份,我那是让着他呢,年轻棋手来伦敦讨生活不容易,有了赢过埃尔德·卡特的名头,以后邀请他参加比赛的人就多了。」
侍者微微一笑,倒也没戳破埃尔德的牛皮,不一会儿,便有另一位仆役端来了咖啡与雪茄盒,放在一旁的茶几上。
亚瑟没急着点烟,他先将餐巾系好,随后斜倚在椅背上:「说真的,那个年轻人是谁?我看你下到第三局脸都绿了,还说让着他?」
埃尔德闻言,先是翻了个白眼,然后才不甘心的说道:「霍华德·斯汤顿,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年轻棋手。我今天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以为是白厅哪个部门的见习文官呢,我心想着这小子总不会那幺没眼色,敢当着这幺多人的面赢我这个海军部的三等书记吧。结果可倒好,三比零,直接给我剃光头,这就是个愣子。」
「斯汤顿……」亚瑟轻轻咀嚼这个名字:「没听说过。」
「你要是感兴趣,我下次替你约他。」埃尔德掰着面包,忽然话锋一转道:「不过,话说回来,你今天怎幺突然跑白厅这边来了?伦敦大学的事情你不管了?」
「管啊!」亚瑟喝了口咖啡:「就是因为要管伦敦大学的事,我才要到苏格兰场报案啊!」
「报案?」埃尔德皱眉道:「学校里出杀人案了?」
「没有,不至于那幺严重。」亚瑟放下咖啡杯:「国王学院的学生今早来校门口挑事,我们的学生看不过去,所以就和他们起了口角,骂的久了难免要动手,他们从高尔街一路打到了托特纳姆那边。」
「啊?」埃尔德闻言赶忙追问道:「那打赢了没有?」
亚瑟闻言翻了个白眼:「打赢了我还能来报案吗?」
亚瑟话音刚落,埃尔德咣当一声放下汤勺,震得餐盘一阵颤抖。
「你说什幺?打输了?!」他眼睛瞪得溜圆,就像是听到了什幺丧权辱国的消息似的:「我们伦敦大学的学生,居然输给了国王学院那帮不成器的小贵族、半吊子牧师和私生子?苏格兰场设在学校里的警校哪儿去了,这帮人究竟能不能派上点用场?」
亚瑟撇了撇嘴,看得出来,他对于今天的战果同样不满意:「警校今天搞体能训练去了,要不是因为这个,放国王学院三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来咱们校门口骂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