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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罗伊不是不明白从政治角度来看,走这一步有多危险,但是如果维多利亚什幺也不肯答应,那等到一年之后,维多利亚成年之际,他这幺多年的努力都将在顷刻之间化为乌有。

这位肯辛顿宫的大总管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

肯特公爵夫人的眉心微微一拧,她的心中显然很不安,她的信任依旧倾向于这个多年来操持肯辛顿宫日常事务的男人,但今天斯诺医生在她面前与康罗伊据理力争的一幕,还是令她隐隐感到担心。

她确实很想要摄政,但归根结底,她也是维多利亚的母亲。

当她看到女儿卧床不起,而一位专业医生又因为她的病情与康罗伊大动干戈的时候,她必须得承认,自己很担心维多利亚会不会真的有生命危险。

肯特公爵夫人不安地开口道:「那……如果斯诺医生的话不可靠,要不然我们就听从莱岑的建议,去把那位住在尼尔森新月街的普伦德利思医生请来看看?那天的欢迎仪式上,所有人不都说他是全拉姆斯盖特医术最高明的医生吗?」

「普伦德利思医生……」康罗伊微微眯了眯眼,手指轻轻敲着那瓶奎宁药瓶的瓶颈:「殿下,您是指那位和亚瑟·黑斯廷斯爵士相谈甚欢,又在欢迎仪式上对莱岑大献殷勤的本地名医吗?」

肯特公爵夫人被这句话说得心里一紧,但还是点了点头:「是的,他是当地人,而且人缘很好,或许他能……」

「不行!」康罗伊立刻打断道:「现在的情况已经够复杂了,任何一个未经我们信任体系认证的人进入公主的房间,都是不可控的风险。斯诺我已经容忍一次了,不能再有第二次。殿下,请您理解,我不是在反对治疗,而是在防止新的麻烦。您好好想想,如果普伦德利思医生的诊断和克拉克医生不同,到时候我们该听谁的?如果意见冲突,最后耽误的还是公主殿下的时间。」

说到这里,康罗伊貌似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点冲,旋即顿了顿,语调放缓,像是在安抚对方:「再坚持一夜,明早克拉克医生就会抵达拉姆斯盖特。到了那时,不管是药还是别的,我们都会有一个公认的判断依据。」

公爵夫人低下了头,视线落在自己的手帕上,指尖不自觉地绞动着布料。

她没有再争辩,但眉间的那抹忧色没有褪去一星半点:「好吧,约翰……你总是对的。」

屋子里,煤气灯的火苗轻轻晃动,灯罩上映出的影子随之颤动,就像是她的心绪波澜。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沉稳有力的敲门声。

咚咚咚!

节奏分明,不疾不徐,但却像铁锤一样落在每个人的耳朵里。

康罗伊的拉开窗帘向下看了一眼,随即朝守在门口的侍从使了个眼色:「去看看,是谁。」

侍从听到吩咐,立刻快步下楼,走去开门。

阿尔比恩别墅的前廊灯光昏黄,海雾已经渗了进来,空气中还带着点儿潮湿的盐味。

老治安官墨菲燕尾外套的黄铜纽扣在灯光下微微泛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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