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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普斯见亚瑟主动提及,也不再隐瞒,他从文件堆里抽出一份薄薄的备忘录,推到亚瑟面前:「昨天下午刚送来的汇总,几位老熟人又露面了。」

亚瑟低头扫了一眼名单,正如菲利普斯所言,上面全是老熟人。

名单里出现的五名下院议员,全都是在苏格兰场挂了号的人物。

爱尔兰民族主义领袖,丹尼尔·奥康奈尔。

激进自由派领袖,以独立候选人身份胜选的约翰·鲁巴克。

支持工厂改革、反对新济贫法、主张改善教育和宗教解放的兰开夏棉纺厂主查尔斯·欣德利。

曾经担任过狮子山总督,支持普选、自由贸易、反对谷物法的退伍军官托马斯·汤普森。

以及爱尔兰「佃农权利」运动的领导者,爱尔兰地主威廉·克劳福德。

而除了这几位议员以外,名单上还有不少亚瑟的老「朋友」们。

像是曾经被亚瑟抓去蹲了几个月号子的《穷人政治月刊》创刊人赫瑟林顿,大名鼎鼎的社会改革者罗伯特·欧文,《纪事晨报》的记者弗朗西斯·普莱斯等等。

不消多说,看到这些名字凑在一起,就知道他们肯定在谋划什幺能给苏格兰场增添工作量的事情。

事实上,亚瑟比菲利普斯更早收到了相关消息,但他却并未对外宣扬此事。

因为他实在是不愿意在这个以激进自由派因为布鲁厄姆勋爵即将结束政治生命的节骨眼上,继续对他们痛下杀手。

况且这些激进自由派的政治画像在很大程度上与伦敦大学的支持者是重迭的,甚至于有相当部分原本就是伦敦大学的学生、教师和赞助人。

而根据目前亚瑟掌握的情况来看,他们貌似只是成立了一个名为「伦敦工人协会」的组织,而前几天他们在不列颠咖啡馆举行的那场聚会,则是为了签署了一份名为《人民宪章》的文件。

而根据警务情报局的线人汇报,虽然伦敦工人协会中存在暴力派,但是目前占据多数的依旧是道义派,大部分人至少在现阶段并没有煽动暴乱的想法,而是希望能向议会请愿。

不过最让亚瑟感到安心的,还不是道义派占据上风,而是这个协会由于准入门槛的问题,现在依然维持着相当小的规模。

根据线人的报告,鉴于此前维系类似团体所遭遇的挫折,伦敦工人协会为了防止重蹈覆辙,即便是真正的劳动阶层,未经严格审查也不得加入。大部分入会申请经常遭到拒绝,或者被搁置以待进一步调查。协会宁愿保持规模精简,也不愿降低成员质量,抑或是冒派系分裂的风险。

除此之外,由于协会会费高达每月1先令,这笔不小开支也使得许多申请者不得不忍痛割爱。

亚瑟将那份名单翻过来放在桌面上,虽然他明知道这帮人没威胁,但既然菲利普斯开口问了,也就由不得他做文章了。

「白金汉宫的音乐会倒是可以把他们挡在外面,但如果他们要在李斯特的独奏会上鼓动人群,那即便不吵不闹,举几块标语、散些传单,就能把事情闹上《泰晤士报》的头版。」亚瑟语气平静道:「苏格兰场如果贸然驱散他们,媒体就有文章可做。要是袖手旁观,议会里的在野党议员又要跳出来质问内务部的失职。不管怎幺做,都不讨好。」

菲利普斯眉头微蹙:「所以你想怎幺处理?」

「监视当然不能停。」亚瑟将手指并拢,轻轻敲击桌面:「但最好的办法是把他们的舞台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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