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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从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您可以留下他共进早餐,亚瑟爵士好像为了继位的事情已经操劳了一整晚了。」

维多利亚微微点头:「那就请亚瑟爵士移步餐厅,除此之外,再帮我叫上斯托克马男爵。」

……

会客厅的炉火已经升起来了,橡木壁板映出火光的波纹,仿佛狮子的鬃毛,微微颤动。

今天的肯辛顿宫,比起往日要热闹不少,许多极少造访肯辛顿做客的政坛巨鳄齐聚于此。

威灵顿公爵坐在壁炉旁那张直背扶手椅里,拄着他那根手杖,银发梳得一丝不乱。

他目光盯着壁炉里跳动的火苗,这位欧陆名将就像是在巡视战场般询问道:「议会什幺时候能重新宣誓?」

墨尔本子爵从壁炉对面的座位擡起头,他虽然贵为首相,并且与威灵顿公爵分属不同党派,但是依然不敢怠慢这位国家英雄:「召集上下两院的通知今早四点半就发出了,依据威廉三世第七、第八法案第十五章的规定,上院议员在收到通知后应当立即奉召入宫,上院定在今早十点十五分集会,最快可以在十一点开始宣誓。至于下院,由于下院议员人数较多,通知起来比较费时间,他们的宣誓仪式估计要等到十二点开始。」

墨尔本子爵说到这里,轻轻把一封折得整整齐齐的信从怀中取出,推向茶几中央。

「这是我前天收到的信,克拉克医生写的。」

威灵顿公爵没有拆开信笺,不过他对这件事略有耳闻:「我听说这几天有不少人经常在你耳边说维多利亚公主……不,女王陛下的坏话?」

墨尔本子爵看了眼四周,随后轻轻点头:「是有不少人,您大概也明白那些人是受了谁的指派。他们竭尽所能的想让我相信,女王陛下经常神经紊乱、胡言乱语。您那边大概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吧?克拉克医生写的这封信,就是专门为了向我解释这回事的。」

「他是怎幺说的?」

「克拉克以他的荣誉向上帝发誓,他认为女王陛下不存在任何精神方面的问题,并且还愿意为此赌上身家性命。」

威灵顿公爵微微点头道:「克拉克是个严谨人,他从来都不会轻易下判断。既然他说没问题,那就是没问题。」

语罢,他擡头望向墨尔本子爵:「既然没有确凿证据,那如果再有人胆敢提及《摄政法案》,我必定亲赴上院为女王陛下辩护。」

墨尔本子爵眼见着与威灵顿公爵在摄政问题上统一了阵线,这位生性散漫的首相终于放松了下来:「很高兴我们能达成一致,阁下。」

虽然康罗伊向来亲近辉格党,并且为了争取辉格党对肯辛顿宫的支持,常常站在激进自由派那一边,时不时就会出来为他们发声。

但是,正如罗伯特·皮尔常常被人调侃为保守党中的辉格党人一样,墨尔本子爵则常常被认为是辉格党中的保守党人。

尤其是在当下辉格党大力打压激进派的大背景之下,墨尔本子爵就更不愿意见到一位康罗伊这样的摄政者出现了。

况且,即便撇去康罗伊的政见,墨尔本子爵也不认为他有足够的能力辅佐肯特公爵夫人摄政。

这一两个月以来,他与许多肯辛顿宫相关人士都有过私下谈话,而这些人的回答几乎可以用斯托克马男爵的一句话全部概括:「尽管我经常在营造公主殿下良好形象的问题上与约翰爵士意见一致,但约翰爵士的情绪极为多变和不知分寸,因此,即使他们设法让他当上了私人秘书,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凭藉自己的愚蠢自讨苦吃。」

而相较于斯托克马男爵的评价,亚瑟·黑斯廷斯爵士对康罗伊的评价就更不客气了:「作为一名老警察和法庭常客,无论是从法律的角度出发,还是从民众的朴素认知考虑,我毫不怀疑,如果上院愿意发起调查,那幺约翰·康罗伊爵士在拉姆斯盖特事件中的所作所为,已经足以构成初步叛国。」

这时,会客厅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侍从推门而入,行礼之后向墨尔本子爵开口道:「首相,女王陛下希望先单独与您谈一谈,请您移步书房。」

墨尔本点了点头,没有多问,也没有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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