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声音渐低,只剩沉重的、带着哨音的呼吸。他不再说话,深陷的眼窝茫然对着虚空,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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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行家詹姆斯·罗斯柴尔德与自己的妻子正在巴黎郊外的庄园里,享受美好的午后时光。
他接过妻子递给他一份报纸,并漫不经心地听着妻子对索邦里一个穷学生的介绍,然后目光落在了头版那篇《老卫兵》的导读上。
几分钟后,他就看完了导读,嗤笑一声把报纸扔到一旁,尖刻地评价:「雨果?一个过气的诗人,总爱唱些悲天悯人的高调。债务?法兰西的债务够多了,国债、赔款……难道还要为每个过时的老兵付帐?」
随后他又轻蔑地「哼」了一声:「加斯东还算聪明,知道把话题往『普遍人性』和『艺术价值』上引。索邦的「诗会」需要的是能展示法兰西优雅与活力的作品,而不是这种……令人不快的疮疤。
告诉帕坦,今年的赞助金照旧,但希望明年的《通报》能多些『光明』的主题。我们资助的是光明的未来,不是过去的幽灵。」
罗斯柴尔德夫人无声地点点头,眼神中流露出失望的神色,随即垂下眼帘,认真地看起那篇《老卫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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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的是你的朋友,那位『贫穷的莱昂纳尔』的大作?」左拉合上《索邦文学院通报》,询问起身边的莫泊桑:「他似乎并不像你故事里那样愤世嫉俗、狂放不羁?
这篇《老卫兵》里,他展现了精准的笔法,找到了藏在老卫兵,还有所有法国人内心深处的遗传病……
如果巴黎有心脏,它会因为这篇杰作跳得更快、更有力!」
福楼拜、屠格涅夫,还有都德,都把目光投向他们当中最年轻的参与者,同时也是近两个月来,「贫穷的莱昂纳尔传奇」的主要缔造者——居伊·德·莫泊桑。
莫泊桑此刻头皮发麻,他都不记得自己讲的上一集是什幺内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