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几个酒友纷纷点头,有人咒骂:「该死的世道!为法国流过血的人就该这样?」
这时另一个人说话了:「说得好听——要是议会要加税给老兵发补贴,你乐意吗?」
其他人一时间都闭嘴了。
说话的人轻蔑地笑了一声:「爱国可以,动我的钱包不行!哈哈!」
众人又笑了起来,齐声高喊着:「爱国可以,动我的钱包不行!」
酒馆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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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的荣军院(即「巴黎伤残老军人院」,1670年由太阳王路易十四建造)前的小广场上,几个挂着勋章、肢体残缺的老兵围坐,一个瞎了一只眼的老兵正在朗读《小巴黎人报》上《老卫兵》
另一个坐轮椅的老兵听人念完后,一只手无意识地摩挲着空空的裤管,用沙哑地说:「『法兰西万岁』『皇帝万岁』……多少年没听人喊了。我们……我们不是贼。」
语气里充满了悲凉和被冒犯的尊严。
另一个独臂老兵则嘲笑道:「老兄,你又不是近卫军,那些老不死早就去见他们的皇帝了。报纸瞎写!近卫军老爷们怎幺会偷东西?他们不是最骄傲了吗?」说完怪笑起来。
另一个瞎眼老兵则在自嘲:「醒醒吧!帝国早没了!王朝也完蛋了!看看咱们自己?勋章能当饭吃?这故事……写得不错,我们都是大人物们的工具,用完了就扔进垃圾堆的工具!」
那位坐轮椅的老兵并不在乎这些嘲笑,而是喃喃自语:「至少还有人记得我们……虽然是用这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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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社区杂货铺。老板娘一边给顾客称糖,一边跟熟客议论:「啧啧,这索邦学生心真硬!写得这幺冷冰冰的。那老家伙偷东西是不对,可……
唉,都这样了,谁还忍心笑话他?那小伙计也是个没良心的!」
顾客附和:「就是!不过写得倒是真,酒馆给酒里掺水,顾客们盯着看,一点不差!这作者年纪轻轻,眼睛真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