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在这个时代,只要你搞艺术,无论是文学、绘画、戏剧还是音乐,都无法真正「逍遥」,必然要有所取舍。
你是作家,这时的每个报社、每个出版社的老板,都有自己鲜明的血统、出身和政治派别。
你是剧作家或者画家,那幺无论是巴黎歌剧院、法兰西喜剧院,还是罗浮宫、巴黎沙龙展,几乎全部依赖国家补贴与官方许可。
保皇派的沙龙里,聚集着贵族、教会人士与学院派大师;
共和派沙龙里则是记者、议员、世俗派作家和印象派画家。
莱昂纳尔之前还可以凭藉索邦学生的身份,尽量回避这样的站队。
但是当他的「第一个」长篇问世的时候,所有人都想看清楚他身上的光谱。
《费加罗报》上的批评,就是一个尖锐的信号。
而莱昂纳尔,也不准备回避了。
回到家里,他就拿出稿纸,开始撰写对儒勒·克拉雷蒂的反驳文章。
在这个没有电视、收音机,一切信息都靠文字传播的年代,唯有这种方式才能最有效地表达自己的观点。
莱昂纳尔仔细回忆着上一世那个最擅长与人辩驳的年轻人的「战绩」,揣摩如果是他会如何写这篇文字……
不多时,莱昂纳尔就抽出墨瓶里的鹅毛笔,沥去多余的墨水,写下了这篇文章——
【致《费加罗报》主笔克拉雷蒂先生
——并答《当心!文学怪胎秀正在巴黎上演》一文
儒勒·克拉雷蒂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