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就是浱军真正嫡系火器部队的训练程度,而不是先前只是换了衣服的乡兵的样子。
昊军先前遭遇的那些地方豪杰们组成的伪浱军,在开火上,是绝对没有这样令行禁止的能力。那些豪杰江湖人士,压根就接受不了多样性的旗号。
赵山河望着一旁司天丞,询问他们法术怎幺不奏效?司天丞全身焦黑,凄惨地解释,对方有大能压制,所有法术失效了。
…真孔雀到达了…
大战在下午结束,昊军受挫于鹿渡。宣冲飞来看了一眼战场,对文泗亭和武棱的战场布置表示了赞赏。
北岸的昊军,是眼睁睁看着这些渡江部曲死伤殆尽,无法作为。
因为江北方面,数量不明的浱军在远远地放炮。而昊军后侧更是扬起大量沙尘,疑似有更大规模伏兵。
赵山河在情急之下,带着八千人硬顶着文泗亭在岸边的火枪大阵,突击了足足三个时辰。死伤足足两千。
等到三个时辰后,浱军中负责后勤的某部让船舶搭载步兵炮横亘在江中。对昊军进行炮击。
且随着文泗亭解决了半渡的昊军后,则是和武棱的空中骑兵合作,利用双机动优势,硬生生炸毁北岸边多处渡口。
至于昊军也有火炮,为什幺不用远程火力反击呢?
浱军的重炮能贴着岸边开火,昊军也想要用自己的火炮反击,但是江水中有浱军的炮船,昊军火炮没法贴在岸边布置。
昊军山坡上布置的火炮,又被武棱从空中突翻一大片。
至于昊军的火炮,也无法先打楼船;因为这是江面移动靶,故昊军只能眼睁睁看着岸边被轰炸。
等到赵山河这前锋落败后,此时他猛然发现自己这一路大军困死在江边了。
兵家新手和老手的差别,新手狂妄时,老手在筹算;新手懵逼时,老手依旧在筹算…
等到第二天下午,赵山河发现后方浱军追兵已经抵达,并且连夜修筑了五个宽度四十米的据点,这些据点是一条一点五米高的土墙,以及半米深的沟渠组成的防御壁垒。
昊军感觉后路断绝,垂死挣扎下,发起反攻。在龙弩手持续不断的火力压制下,昊军发动了一次冲锋。
在土垒阵地上,半米深的壕沟上插满了弓箭,而土垒上凹陷缺口处火枪则是不断射击,大量尸体堆积在了阵地前。
而就在大量兵卒尸体堆满了壕沟,即将发生阵地战的时候,江面上楼船出现了,并且对岸也出现了火炮的轰鸣,紧接着赵山河接收到了报告,又有更多浱军从西面而来。
…纸上谈兵遇到老鸟…
接下来战斗中,宣冲这位老兵家,给这位被天下诸多士人们捧上天,认为是「全新将才」的赵山河进行了全方位教育。
昊军被死死的定在鹿渡这个点,宣冲命令赶来的孙奥领去上游渡江。
参谋部已经在上游江面上做好了船舶协调。
昊军残余的两万人,是发现了这一点,但是他们的指挥体系已经失效了。在大营边缘的昊军发现上游孙奥领渡江。只有少数昊军预备想要抓住机会反冲一波,但南岸战车冲碾,火力打击,让他们这个想法,只是想法。
孙奥领分了五批在三个地点渡江,昊军一个「半渡而击」都没有抓到。
9日到12日这三天,宣冲的指挥策略一个接着一个甩出来;而赵山河则像个电脑一样,一个有效的命令都没有下达,还是在犹豫是「战」还是「撤」。
此时此刻,周围一圈关键小镇都已经被浱军拿下了,包围圈已经收拢了。
截止到12日上午,昊军损失了三千从玉华州带来的好兄弟;这些都是赵诚的嫡系,至于民夫更是不计其数,其在阵地前溃散,然后又被收拢。
更重要的是,军中粮草已经全部耗尽,在昊军锅中所煮着的是莫名其妙的马肉了。
赵山河在营帐中看着此时严峻的局势,面色难堪的转动罗盘。
最终赵山河下令,全军收拾行李准备撤。
…透明…
另一边,宣冲收到哨探对昊军大营的最新探查报告。宣冲判定:他想走了!
随后有人询问:「大人,敌军是要逃?您如何得知?」
宣冲指着江对岸的敌军大营,问道:「对面灯火如何?」
随后答:「敌军大营灯火通明。想必是害怕被夜间袭营。」
宣冲:「夜间袭营,设置灯火在营口,其余暗处藏伏兵。此时敌军大营中灯火遍布。你猜他们白天吃了败仗,人困马乏,且兵卒有怨气,此时不眠,作甚?刷手,嗯,饮酒忘忧乎?」
兵家常识:在士气低落时,军中是要宵禁的。除非是有明确命令下达全军,让全军忙碌中暂时无暇他顾,这才会夜间掌灯。
赵山河完全不晓得,他想打,想撤,都被宣冲看得明明白白。
…猫戏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