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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一出戍,果然见张龟年、王进带着一干保义都在等着自己,而任通也在,当下心里一暖,对边上刘知俊笑道:

「事情结束了,咱们去吃酒!」

说着,他拉着刘知俊阔步奔向外面,那里兄弟们已经等得很久了。

……

赵怀安这边人走了,一众东川将也各自退下了,此时木楼内,只有高骈和裴铏两人。

此刻,裴铏对自家使相越发崇拜,但刚刚他却听使相说,会放颜师会回长安与其父团聚,这就让他有点弄不明白了。

这会他见高骈心情好,忍不住问道:

「使相没想过杀颜师会?毕竟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其实自家使相什幺性格,他还是很清楚的,说个杀伐决断一点不过分。

高骈的心情确实不错,解决颜师会只是其中之一,其实真正的工作早就做完了,在颜庆复解职回长安,那颜师会就不再是个问题。

他真正高兴的还是赵怀安这个人。

这人很聪明,也有心思,但有一点却让高骈非常欣赏,那就是此人敢于任事。

高骈自己从地方到中枢,从西北到西南再到中原,对于现在的朝廷和诸官僚,心中是很不满意的。

推诿、敷衍、不负责任、办事拖拉,凡事都不关己,结党营私却一个不落。

而赵怀安呢?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这人做事有公心,心里有大局。

就比如他颜师会那件事,别看好像就赵怀安和他有仇,但实际上川西诸军哪个没和颜师会结下仇的?

但偏就他来斗颜师会,更妙的是,此人偏偏在他要与南诏军决战前,来出首颜师会。

今日那赵大说这颜师会三条罪的时候,其中第二条就是他曾泄露过军情给鸡栋关的南诏军,也就是说,当时赵怀安是已经很确定颜师会是奸细。

可他偏就忍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来,其中未尝不是想在决战前解决颜师会这个隐患。

从这就可以看出,赵怀安这个人心中,是有大局的。

至于赵怀安是杨庆复的人,还是宋建的人,其实对他高骈来说都不重要,或者他压根就不在乎。

他本就是要借赵怀安这股锐气,扫一扫川西诸军的暮气,至于赵怀安是谁的人,对他来说很重要吗?

本来高骈正在想着如何发挥一下赵怀安更大的作用,现在川东兵被拿下了,除了各管带的几个都将,还有一支精锐牙兵没人带,他想着是否将这支兵马交给赵怀安。

正好让他看看这个赵怀安的成色,看看他能否压住那批骄兵悍将。

可他正想着,忽然就听到裴铏这般问,心里叹了口气。

这小裴人确实聪明,写得一手好青词,虽然不是科举正途出来,但能从他幕府中出去,是不是进士及第也没那幺重要了。

可小裴到底是没在中枢打磨过,有些视野还是太狭窄了,根本理解不了中枢与地方的真正关系,也不知道朝廷到底是如何运转的。

罢了,自己多教一点吧,等灭了南诏,我高骈也老了,到时候解甲归田,也算对得住朝廷了,那时天下如何还不是看这些年轻人的?

于是,高骈对裴铏摇头,教育道:

「朝廷让我来川西,是让我稳住局面,而不是让我来把川西的房梁都拆掉的。我杀几个迟到的川西将,可以是立威。可颜师会不一样,他不是没跟脚的,他那父亲也按照规矩放弃了节度使之位,回了长安,所以那颜师会就杀不得了。」

裴铏有点不理解:

「可颜师会是颜师会呀,他所犯之罪已证据确凿,那赵大说的几条,哪一条都够他死罪了!」

高骈噗嗤一笑,重新卧在了软榻上,笑道:

「小裴,那我问你,你家的昆仑奴在外头被打了,你会觉得人家只是针对你家昆仑奴吗?别幼稚了,什幺证据确凿,我唐什幺时候开始按罪证杀人了?再说,只是南诏降将的人证,那是什幺东西?」

高骈一番话直接把裴铏干沉默了。

然后那高骈又说了句:

「你以为那颜师会是通南诏的元凶?你家是安南大海商,那我问你,你家后头是什幺人?」

「所以这事就到此为止吧,总之,我在川西也呆不久的。」

此时裴铏已经彻底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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