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严氏就离开了川东故土,迁移到了成都,并发展为成都有数的豪族。他们家就是通过在茶马贸易中转输,成了大豪商的。
这会帐内的很多川西将都和严九郎做过买卖,甚至还是他们的坐上宾,可一见这位掮客被任可知抓成了奸细,顿时就不敢看了。
为何心虚?因为他们心里多半知道,这任可知是抓对了
而上首的杨庆复也自然认识这个严九郎,但他更注意到了帐下好些个军将的反应,心中暗道不好。
于是,他直接抽出刀,走了过来,在任可知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一刀砍下了严九郎的首级。
任可知被喷了一脸血,这个时候,再是迟钝,他也知道自己闯祸了,忙要跪下,就听杨庆复大笑:
「你个呆子,既知是狗奸细,那还留着干啥?拖出去喂狗!」
任可知这会额头冒汗,他连忙让下面的羌人们将尸体拖走,就喂给他们的苍犬。
他麾下的西山羌,特征就是负硬弓,持长矛,牵苍犬,有的是好狗。
那边羌从们将严六郎的尸首拖下去后,任可知就一直杵着,不敢说一句话了。
还是赵怀安这个时候拉任可知坐下,然后对一众心思复杂的川西将们,笑道:
「我前面正巡营呢,然后节帅就唤咱来这,当时我就在想啊,这肯定是嘱咐咱们这些老兄弟们结成棍,决战时兵凶战危的,咱们能靠那些外藩军?靠使相麾下的北兵?不还是靠咱们这些自己人?」
「刚刚老任这事弄得不妥。这人是谁都没弄清楚,就咋咋呼呼地带过来说是奸细。人家要是被俘的自己人呢?或者压根就是个寻常通译?是吧!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乱说!」
然后赵怀安对众人意味深长道:
「不利于团结的话,也不要乱说!」
「其实那人是谁压根不重要,重要的是节帅已经动手砍了,连尸体都喂了狗。那什幺是重要的?就是决战之日,咱们这些老兄弟同气连枝,肝胆相照!这才是最重要的!」
「大伙说,是不是啊!」
众人当中,那个爱跳舞的山行章是最先笑着回应的,然后众将都喜笑颜开,都说赵大说的在理。
这个时候,还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的任可知摸了摸自己脑袋,也跟着哈哈大笑。
只有赵怀安是一点笑不出,因为这事太要命了。
别看一众川西将笑哈哈,但谁都不敢深想一件事:
「那严六郎为何会带着一帮南诏人出现在这里,他们是不是要见什幺人?这人是不是就在他们中间?」
怀疑的种子就像是毒药,吞噬着这些川西将们本就不多的信任。
而且就在刚刚,别看杨帅果决杀了那个严六郎,但实际上这事办得遭透了。
如果是他来办,他必要当场拷掠此人,不管最后答案是什幺,都能安众心。
可现在,别看大伙好像哈哈大笑就把这事揭过了,可到了战场,彼此没法及时沟通,这时候的任何一点疑虑,到了战场上都是要命的事!
这他妈的,偏偏大战前搞了这幺一出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