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曹州果然来对了,只是入冤句不过数日,就收拢了乡野数千丁口,这些人中光各色匠人就有二百多,还有七八百人都接触过军事训练,具备基础的军事技能。
此时曹州城外就是一处巨大的养蛊场,在那幺残酷的环境下活下来半年的,这是什幺人?什幺素质?
没用的早就成了肉干了。
但同样的反面弊端,那就是这些收拢的丁口实在不能称为良民,人一旦冲破那层道德底线,再想做回人就不容易了。
就比如现在跪在赵怀安面前,五花大绑的十来人,就可称得上拟人,被外面突骑押回来的时候,各个都养了一堆菜人。
将目光放在第一个穿着绿袍子的横肉贼头,赵怀安悠悠道:
「之前驻扎在城内的,是王、黄两家的哪个票帅呀?」
那横肉贼头到底是横啊,被五花大绑着,两侧都是虎狼猛土虎视耽耽,他还冲着赵怀安吐痰,豪横:
「是你耶耶个腿,要杀要别,痛快点。」
赵怀安点了点头,将一个令箭丢在地上,认同道:
「确实,你着急,那确实不能耽误你,拖出去杀了。」
那横肉贼头看到地上的令箭,明显愣了一下,张张嘴,正要说话,然后就有两个背鬼,一左一右站着,架着这贼头就出了衙外,然后当街就砍了脑袋,然后送到了四门继续悬挂。
这人被拖走后,赵怀安又望向下一人,见这人面白,说道:
「刚刚那人不愿意说,你来说说。」
这面白贼头被方绑,磕头如捣蒜,哭喊道:
「将军莫杀,莫杀,之前城内的为黄巢的兄长黄存,其人也是之前的冤句的县尉。」
赵怀安点了点头,这点信息他当然晓得,所以他又问了第二句:
「晓得那黄存为何要撤出冤句城?」
这哪里是眼前之人晓得的?自然是一问不知。
赵怀安挥了挥手,于是这第二人也被背鬼们给拉了出去,砍了脑袋。
这个时候,轮到第三个贼头时,直接冲着赵怀安怒吼:
「狗贼,你杀就杀了,何必戏耍我们?
1
直到被问到这句话,赵怀安脸上挂着的笑才消失,他猛得将案几上的堂木砸在了这人头上,骂道:
「现在也晓得是在被戏要?那你们这些人戏杀曹州城外百姓,你们要是说活不下去了,已经要到了吃人的程度,我不说什幺,我只当你们是畜生就行。可你们几个怕不是这幺回事吧,袭破的时候,车里不都是粮食吗?就这样你们不还是杀人取乐?」
「是,我晓得你们什幺心态,无非就是一下子掌握了可以支配别人生死的权力了,非得这样不能表明自己与过去的不同,非得这样不能显示自己的残暴,让人敬畏?」
「但今日就让尔等晓得,杀人者人恒杀之,你能把别人的命不当回事,让咱就能把你们的命不当回事,就是让尔等明白,我保义军来了,你们的报应就到了。」
说完,赵怀安再懒得和这些人屠废话,怒吼一声:
「全部拖到城外大营杀了!让那些百姓们看看,我保义军就给他们做主!」
一阵铁甲撞击声,一众背鬼们和擒个鸡仔一样将这些人拖了出去。
当中有几个还在发愣,他们以为赵怀安搞这样的戏码是为了收他们做狗,毕竟他们以前也是这样收好汉的,可他们万万没想到赵怀安竟然是真的要杀他们。
其中有一个当时就大喊:
「将军,我晓得黄存离开去做什幺了?我晓得,留我一命。」
拖着他出去的两个背迟疑了一下,望向了赵怀安,可赵怀安头都没擡一下,二人就晓得使君的意思,于是拽看此人就走。
而这人依旧还像一条狗一般犬吠,两名背鬼登时就怒了,一铁骨朵砸在了这人的下巴上,打得此人牙齿都飞了出去。
最后这人到底像是条死狗一样被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