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人手就堵在营门口,互相对砍,一方铁铠众多,锐不可当,一方杀兴十足,人数众多。
很快,地上就堆满了尸体,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孙传韬兜整上的樱子都被砍断了,手里的横刀换了两把,鲜血碎肉喷得满身都是,可他依旧不知疲倦,奋勇在杀。
血肉飞溅,前面排列的百姓尖叫着四散逃跑,下车的红衣人并不追杀逃散的百姓,但遇到挡在路上的挥刀乱砍,东桥头上瞬间户横遍地,
身后的保义军步甲们被团将的斗志所染,各个奋勇杀敌,鲜血染红了地面,直接将那些草军杀得节节后退。
当孙传韬一刀劈掉最后一个正面对他的草贼首级时,从脖颈喷出的鲜血全都洒在他的脸上,迷得他都睁不开眼。
然后一把长刀不晓得从哪里劈来,一下子斩在了孙传韬的脖子上,幸亏甲胃的盆领卡住了刀,但对面那草贼明显是个会玩刀的。
在刀卡住的那一瞬,直接就拖刀往下拉,然后下一招就是对着孙传韬的脸劈了下去。
一声惨叫,那人应声到底。
孙传韬后面的一个步甲,直接挺着步塑戳了上来,直接将这人串成了葫芦。
然后是越来越多的步塑手结成阵,开始对着散乱的草贼队伍就是排过去。
这一排彻底击溃了这股草贼的战意,面对营门下的铁甲兵,他们晓得已经再无法突破,于是毫不犹豫就向看外面溃跑。
孙传韬止住了要追击的部下们,将营门下的户体清理到一边,然后将营门关上了。
直到这个时候,孙传韬才脱力地坐在户体上,对部下们下令:
「立即弹压营地,令所有人都留在帐篷里,谁敢出来,就杀!」
大部分铁甲兵都已经精疲力倦,但他们也晓得这个时候最是关键,所以带着没能发挥作用的寿县卒,开始敲看锣巡营,
而果然营内依旧存在不少草军残党,他们因为不晓得外面被镇压得那幺快,在厮杀声响起时就开始在营地内作乱。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大部分作乱的草军竟然被附近的流民们自发给摁住了,少部分的草军则被巡营的县卒给砍死了。
自此,流民终于稳了下来。
而那边,营外的草军从营门口撤出,就要向着北面溃逃。
然后左侧就传来一阵蹄声,然后他们就见到一个怪异的场景。
只见小二百多名铁甲士竟然骑着骤子就奔了过来,坐在健骡上,这些甲士的脚都快碰到地了,可这竟然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的速度。
从看到这些骡子兵到被追上,拢共不过三个呼吸。
当一名名铁甲士从骤子上跳下,用手里的横刀肆意收割着性命,短短片刻,这些溃退出来的草贼就死伤大半,剩下的则被打断了腿,绑在地上,准备留着拷掠。
此外,南面军营的踏白骑再次出动,向着更北面开始扫巡,哨探外围是否还有敌军的大部队。
就这样,当赵怀安带着衙内步甲骑着骡子赶到城西时,发现这里的骚乱就这样被平息了。
可当随后拷掠了这些俘口,赵怀安才明白,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
夜幕降临,冤句城外的厮杀已经结束,可整个西城外一片忙碌,数不清的火把将西城这片照得亮如白昼。
赵怀安将仪仗布置在了西城楼下,亲自坐镇流民的迁移工作。
白日斯杀后,赵怀安就晓得了濮州那边的情况了,原来自己的猜测是对的,那就是曹州的草贼的确北上与濮州草贼合流了。
可他却猜错了时间,不晓得人家的速度更快,在五六日前就已经对濮州那边的义成军形成了合围,而北面南华的所谓围城,不过就是人家放出的烟雾而已。
在正月十六日,驻扎在濮阳外的三千义成军被两千多草贼骑军袭击,全军覆灭,尤其是义成军的大将陈全裕更是凄惨,因草贼中有大量当年庞勋起事时的老卒,这些人都成了草军中的骨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