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进翻身上马,单臂擒着马塑,指向狼烟方向,大喊:
「全军都有,随我出击!」
随后已在马上的郭从云,率先驰奔,身后三都骑士,卷起巨大的烟尘,直杀向草军后方!
那面「补天均平」大蠢下,曹师雄手脚冰凉,他望着逐渐要崩溃的濮州草军精甲,茫然地问了一句:
「有谁能告诉我,那些全身披铁甲的骑兵到底是什幺?这是什幺怪物?
广曹师雄的确够狡诈,他就像一个泥潭里挣扎的土狗,谁都小瞧他,可要是你不小心,这土狗真能冲上来咬你一口。
但土狗再如何狡诈,他还是离不开土,此刻的曹师雄真的没见过甲骑,也不晓得历史上会存在一个由甲骑支配的英雄时代。
如果他晓得历史上部山之战,西魏名将贺拔胜只带甲骑十三就能在十万大军中,追的高王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他可能就不会有此错聘了。
看着自己最引以为傲的精甲在保义军的步骑连翻冲击中,终于溃散,曹师雄大吼一声,哭道:
「米十三,你还我精甲,还我八百兄弟啊!」
可他还没有再多愤怒,忽然他的妹婿吕二郎,哆哆嗦指着西南方,在下面拉着曹师雄的衣角,颤颤巍巍道:
「票帅,你在西南方布置·骑军了吗?」
曹师雄正要骂他蠢货,可在看到西南方扬起的漫天烟尘,倒吸一口气。
如果说唐军就只有正面的那些人,那些骑兵怪归怪,但他还不放在眼里,毕竟他手里还有兵马,各小师那边也还有敢战土。
甚至要是时间够,他还可以直接从营后招募,甚至再从野外招募流民,到时候堆都堆死这些保义军。
可现在他看到的是什幺?这股烟尘的规模少说有千骑以上的规模。
难道那个赵怀安一直忍耐到最后,这个时候才出骑兵?
这是什幺隐忍的心性?
此刻,西南方已经传来阵阵呼号,初而杂乱,最后混成一道声音,声震天地。
这个时候,曹师雄已经听清了,他们在大喊:
「呼保义!」
他发了会,喃喃重复了遍:「呼保义」,然后叹了一口气,对后面下令:
「撤!保义军不可力敌,咱们先撤回濮州,再拉队伍,卷土再战!」
可他话刚落,还是他的妹婿吕二郎,再一次指着他们的后方,结巴道:
「那是咱们——咱们的骑兵吧!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可当那支骑军从烟尘中冲出,看着那些翻飞的旗帜,听着他们呼吼着「呼保义」的号子,「补天均平」大鑫下,所有人心如死灰。
毫无犹豫,曹师雄翻身上马,连大都不带,直接冲他妹婿,以及一帮亲党喊道:
「还愣着干啥,跑啊!」
说完,头也不回,就向着东北方向跑。
可他并没有看见,当他这边一跑后,本要追随的吕二郎等人忽然看到奔来的那些甲骑,脸一白,就跪在了地上,企图投降。
但这些人一跪,这队甲骑直接就从他们身上踩了过去,当头一将,正是刘知俊,他在看到大蠢下再没人后,半高兴,半遗憾地将大鑫砍断:
「哎,可惜那大贼了,倒让使君抢了去了。」
说完,他就看到已经冲到近前的王进等人,这刘知俊嘿嘿一笑,战马上前踩在大上,抢话:
「老王,这大蠢是咱的。」
那王进都懒得理,看了一圈没见到赵怀安,脸色大变:
「混帐,使君呢?」
被王进一骂,刘知俊缩了脖子,随后手一指东北,然后他和王进等突骑就看到这样一幕。
一个高大的披甲骑将,裹在一面「保义」旗帜,手中的马类横切过曹师雄的脖子,其人斗大的首级在空中翻了一圈,然后落在了那骑将的手里。
然后,这名骑将,就这样拎着曹师雄的脑袋,在后面丁会于执的那面血色「保义」军旗下,冲着众人奔了过来。
这一刻,使君,真的在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