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想,秦宗言越是觉得有可能,他的后背已经湿透了,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
忽然擡头望向刁君务和那沉默着的刘建锋,说道:
「老刁,老刘,你们都是我蔡州军老人了。我蔡州军的脸面就该被这幺踩?而且,咱们怕什幺,咱们和许州军就算有点抵悟,但那也是咱们内部的事,我们忠武军三州还是一家。我现在就喊其他各军主将来营一叙,到时候,咱们一并杀出去,给那保义军一个好看!」
「现在那些保义军群龙无首,只要出战,我军必胜。」
这边刘建锋听了这话,连忙笑着说道:
「好,是这个话,咱们先喊其他各军的坐营将们来叙,虽然这会都将们都去了城内,营内的还是有说话管用的。」
那秦宗言点了点头,正要让人去喊陈、许二州军将们来,忽然就听到那刁君务眉头一皱,似乎在长脑子一样,忽然就问了一句:
「二郎,你咋晓得保义军群龙无首呢?那赵大死了啊!」
这话一出口,刘建锋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他望着那个刁君务,内心怒骂:
「你死不死啊!一点脑子都没吗?真要被你害死。」
而那边,秦宗言也愣住了,努力挤出笑脸就要解释,可挤着挤着,他忽然哈哈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笑地指着自己,对刁君务道:
「老刁啊,因为是我杀了那赵大啊!我驱使一头猛虎,直接吃掉了那个狗东西呀!」
此言一出,本就在帐篷边的刘建锋毫不犹豫抽出靴子里的匕首,然后划破帐布就翻了过去。
而那刁君务足足愣了好一会,才转身也要从那边跑,可下一瞬,他就被秦宗言从后面端翻在地沉重的铠甲压着刁君务动都动不了,他望着已经跑得好远的刘建锋,哀豪道:
「救我啊!老刘!」
可刘建锋连头都没回,撞入一片帐幕后,消失无踪。
此时,秦宗言已经赤红了双眼,举着案几就砸在了刁君务的脑袋上。
然后他走向那些个同样惊恐的秦家部曲们身边,从一人腰间解下铁骨朵,残忍笑着:
「还看着干什幺,去抓那个刘建锋啊!」
说完,他就走回刁君务的身边,举起铁骨朵就砸在了这蠢货的脑袋上!
到下面后,长长脑子!
许州营寨外,庞从带着数不清的保义军突骑缓缓走到大营外。
他晓得,自己这一次算是彻底自绝于忠武军了。
虽然赵怀安说这一次只针对蔡州兵,而且还只针对秦家人,可那秦宗权兄弟这会依旧是忠武军的人啊!
虽然他们许、蔡恩怨很深,但他们依旧都是忠武军的一体,这种情况下,不说帮蔡州军也就算了,竟然还开门放保义军进来杀自己人。
他做这样的事,在军中简直就是吃里扒外,是要被所有人唾弃的。
庞从深吸一口气,再忍不住对旁边的赵怀安,问道:
「赵大,你也晓得那些刺客是草军派来的,难道那猛虎就不能是吗?」
赵怀安没说话,旁边的赵六就笑着拍了下庞从:
「老庞,这不像你啊!你这幺聪明,是吧!能晓得额们在哪里狩猎的,不就是军中这些人?还有哦,你是不是觉得猛虎害不了额们?你这幺想,就错了,而且是为坏人着想!」
「你不晓得那猛虎有多大,我们那些个战马在它面前连站都站不住,到时候,那畜生不是随便咬死我们?就算大郎勇武,可额们这些人的命不是命?所以啊,那秦家兄弟肯定是该死的!」
「他们今日敢纵虎伤额们,明日就敢带兵伏杀额们,你说这祸害,该不该杀?」
庞从明白这些,但还是努力问了一句:
「可你们又如何确定,这纵虎之人是那秦家兄弟呢?」
赵六不说话了,因为赵怀安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