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康义何在?」
一个大汉大吼:
「末将在!」
「带你所队,我再给你两个队,给我死死挡住敌军!」
那刘康义大吼一声,随后带着一百多名骤子步甲从队伍中分出,然后堵在那边营内冲出来的草军步申队的前头列阵。
未几,那草军猛将郝贵毫不犹豫地撞了上来。
就在这方寸之地,两支铁甲队就血腥厮杀起来。
而那边,仅剩三百多人的赤心都,在都将张翱的亲自带头下,下骤结阵,随后撞上了石桥上的草军。
张翱大吼一声,脚步连环不停,用牌荡开投掷过来的短斧,随后一铁就抽在了对面甲士的肩膀上。
甲片崩飞,血肉模糊,那人痛苦哀豪着,努力把手里的横刀劈了出来,可因此暴露了整个胸膛,最后被张翱一脚证飞了出去。
正要说话,一支箭矢撞在了他的兜整上,随后被弹开,张翱豪叫一声:
「继续杀!后面的小队列小阵!架长塑!」
随着张翱的命令,后面大概有二十名步类手,大吼一声,将步类直接架在了前面袍泽的肩膀上,然后看都不看,就往前面狂捅。
越来越多的草军哀豪着,下面堆满了户体,双方都有坚甲,就在桥边上你推我挤,乱成一团。
可即便是都披甲,双方的战力差距还是很大的。
赤心都的这些牙兵是职业武人,披甲只是他们战力的一部分,而对面的草军之所以能披甲,是因为他们披得动,不是他们的战力到了这个份上了。
草军的大部分披甲士都是从流民中选的壮者,这些人是从残酷的逃荒大逃杀中活下来的。
能在那种环境还膀大腰圆的,十个里有九个是恶人。
所以这些人在被编入草军的队伍后,靠着他们的体能和好勇斗狠,不把命当回事,很快就成了草军的核心。
可这些人如何打过这样的阵战?
当一排排步塑疯狂刺来,当密集的箭矢如暴雨般砸来,他们才晓得原有的那种厮杀真是小孩子一样。
于是,只是几顿排,前头的人倒了一半,后头那抵抗的勇士顿时如霜雪一样消失。
在击溃前头小队后,张翱大声惊呼,举着铁继续向前。
可忽然,一阵箭羽就这样兜头砸了下来。
张翱不备,身上中了三四箭,其中一支还插在了他的大腿上,当时他跨步快,腿上的裙甲滑到了一边。
他不当回事,正要继续冲,可刚跨出去一步,脚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然后他就看见自己大腿血流如注。
边上的两个扈兵看到了,就要架着张往后撤,他直接从腰间抽出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大吼:
「谁他幺的敢架我上去,我就死在这里!冲!继续冲!不要给草军留喘息!」
张翱是从寿州底层一刀刀杀上来的,打过一定会,参与过早年的浙西平叛,战场经验丰富。
他太晓得下面人的心思了。
军纪越是森严,队伍里越是没人敢临阵脱逃。可又有谁不怕死呢?所以每每有袍泽倒地,这些人就会一窝蜂冲上来,然后架着袍泽就往后撤,最后到了后方就不再上来了。
所以为何军中往往不过受伤十之二三,军队就丧失战斗力了?就是因为其他人都架着伤员逃跑了。
尤其是主将受伤就更是如此,本来扈兵就有守护军将安全的职责,所以一旦主将受伤倒地,这些人已经会拖着主将脱离战场。
可一旦主将都跑了,留下的吏士谁还会继续卖死力?
于是,张翱直接将刀架在了脖子上,然后坐在一户体上,将腿放松伸开,随后大吼:
「此战我就坐在这里,要幺兄弟们拿下北门,要幺咱们就死在这里!」
众赤心都迟疑,但在张翱大吼「杀」声中,也发了狠了,本就是善杀的寿州人,这会被逼急了,也开始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