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惟道笑着,对旁边的郭绍宾笑道:
「老郭,这人还是个聪明人哎!」
郭绍宾露出牙齿,也跟着笑了。
然后何惟道脸色冷了下来,扭头对刚刚说话的小帅说道:
「但可惜我不需要聪明人。」
话落,旁边的郭绍宾就走了上来,这一次也不拖了,直接拉过这人,然后一刀抹掉了他的喉咙。
这小帅捂住喉咙,然后挣扎地抓着旁边同伴们的衣服,然后被对方给推开了。
何惟道看着这小帅倒下,周围几个都唯恐避之不及,纷纷缩到了一边,嘴角轻蔑。
直到这个时候,何惟道才对众人苦恼道:
「我就是问你们谁会写字,这话很难懂吗?一个个在我面前充好汉?你们什幺人我不晓得?」
「一个个欺男霸女的,也就是在乡里装个好汉,过往旅客、商队,遇到你们哪个不是个死?他们何辜?恶贯满盈,哪一条不是死罪?哦,现在造反了,开始为穷人说话了,要均贫富了,然后就觉得自己是在替天行道了。」
「哈,你和我装什幺装啊!好好说个话就这幺难吗?」
当何惟道苦恼地骂着这些欺名盗世的,那边有个人颤颤巍巍说了句:
「郎君,……郎君,刚刚被你杀的那个,就是会写字的。」
何惟道愣了一下,看着已经倒在血泊中像一条脱了水的鱼的聪明人,挤出微笑,叹了口气:
「认识字你就说啊!」
然后又给自己找补一下:
「不过没事,这说明这人运道不好,运道不好的也不适合做这事。」
然后他才看向刚刚说话的那个小帅,打量下这人,见这人模样普普通通,甚至带着几分猥琐,尤其是散出来的两撮头发,一左一右在空中颤着,活像是某种虫子。
然后就笑着问道这人:
「哦,那有没有会写字的?」
剩下的草军相互看了看,这一次毫无例外,全部都非常配合地摇了头。
这下子何惟道抓瞎了,眼下这些人也算是草军中高级人才了,竟然就一个会写字的?
忍不住的,何惟道拍了下额头,看着眼前的烂摊子,忽然灵机一动:
「哦?那你们谁认字的?」
然后刚刚说话的那个草军将领颤抖地指着自己,陪笑道:
「咱认点字。」
这下子何惟道对眼前这人就非常满意了,笑着问道:
「叫什幺名字?」
这人连忙回道:
「道上的都叫咱飞脚赵七,因咱脚程快,所以叫飞脚,又因咱……。」
何惟道一听这话,直接咳嗽了声,打断了:
「停停停,你这匪号很好,以后就别用了,这样你以后就叫瞒天虫,记得了吗?」
那赵七不晓得自己匪号好,为啥还不准用了,但人在屋檐下,又遇到个喜怒不定的,只能赔笑应了下。
而那边何惟道则腹诽:
「什幺玩意,你也配姓赵?你也配行第老七?让你叫这个,以后岂不是让你占了大运?」
于是,何惟道就对旁边的郭绍宾道:
「去找纸笔过来。」
郭绍宾没有走动,而是让后面探子出去拿了,然后继续留在了现场。
等探子取来纸笔,何惟道刷刷就写了一段字,然后递给了那个「瞒天虫」,问道:
「都认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