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咱们先锋军,咱们大部分人手都留在巨野泽之畔呢。」
这句话才让二将齐齐松了一口气,这个杨延庆说话怎幺还大喘气啊,哪学的臭毛病。
不过在听了这话后,二将心里也有点吃惊,这保义军只是一支先锋军就能击溃三万草军,这战力委实不容小觑啊。
但这正好,兵不强也解不了瑕丘之围。
然后阎宝就又问了一句之前的困惑:
「杨兄弟,你之前为何一开始就呼咱们叫『泰宁』军呢?我们旗号上不是写了『兖海军』吗?」
杨延庆听了这个,笑道:
「就在这个月长安那边来了诏书,将你们兖海军换成泰宁军号了。」
一句话说的阎宝和康怀贞二人心头复杂,他们几代人呆的兖海军号就这幺没了?
这谁那幺烦啊?问过他们这些人的意见吗?
就在两人心中郁闷的时候,前头中都城门大开,随后一支马兵捧着华盖、仪仗逶迤出来。
那边杨延庆连忙喊了句:
「使君来了,我带你们去迎。」
然后就翻身下马,而其他保义军骑士也同样如此,这些单个拉出去都能称一句好汉的精悍骑兵,此刻个个屏气凝神,毕恭毕敬。
而康怀贞和阎宝相互看了一眼,虽然迟疑,但还是下马,只他两人便随杨延庆上前迎接了。
……
此时在赵怀安的大帐内,觥筹交错,欢声笑语。
康、阎二位泰宁军将坐在右边,身后是六百突骑的各队将们,十来人将大帐一侧坐得满满当当的。
而在他们的对面,赵六、豆胖子这些酒中圣手悉数作陪,还有一众保义将们也频频举着酒杯在敬他们。
此刻阎宝已经喝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他本来脸就胖,这一眯几乎就成了一道缝。
看着对面那些保义将,心中感叹:
太热情了!保义军太热情了!
尤其是对面和自己差不多胖的军将,眼睛有点斗鸡,更是热情十足,一上来就连敬自己三碗,说看着就有眼缘。
也确实如此,因为阎宝也看对面有眼缘。
在满帐下,望眼都是精悍贲张的武人,只有他和旁边的这个豆卢三郎胖大,这能不亲切吗?
也是从这位豆卢三郎口中,他才晓得原来保义军竟然和兖海军的交情不浅。
说是他们还在西川的时候,老田他们那些去防秋的兖海军对这些保义军照顾很多,甚至军中也有不少人就是出自兖海军的。
哎,现在得叫泰宁军了,可他还是觉得兖海好听。
哦,当时豆卢三郎还说了个「周德兴」的名字。
这人他认识,密州那边的嘛,以前在军中就是有名的陌刀将,只是没啥背景,听说被他们那边人弄到西面防秋去了。
没想到这人也入了保义军了,而且听这豆卢三郎的意思,这周德兴混得还不错呀!
正想着,一句温润磁性的声音打断了他的遐思,就听:
「二位放心,你军的田都将对我有恩,当年我在双流城外能拉起队伍,全靠田都将的举荐,所以贵军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赵大对兄弟绝不玩虚的。」
说这话的正是坐在上首的赵怀安。
那边康怀贞还在陪赵六吃着酒,听了这话,连忙和旁边的阎宝站了起来,而两人一站,下面的十来个泰宁军骑将也举杯站了起来。
这一幕落在了张龟年的眼里,若有所思,展颜一笑。
康怀贞喝酒上脸不上头,这会虽然脸红得和猴屁股一样,但举着酒杯,条理清晰地向赵怀安表达感谢,说道:
「赵使君是真仁义,我先替我瑕丘上下敬使君。」
然后直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下面十来人也同样如此,满是武人的利落和干脆。
赵怀安哈哈大笑,随后也将杯中酒满饮,正要说话,那边正坐在康怀贞旁边的赵六咳嗽了声,讶异说了句:
「使君,这救瑕丘还来得及吗?」
说完,他就对疑惑的康怀贞说道:
「老康啊,你是不晓得,咱们今日也得了情报,说那草军已经拿下了瑕丘外城,估摸着就是在你们突围的时候。」
一听这话,一直沉浸在喜悦中的康怀贞直接傻住了。
他下意识觉得瑕丘破得这幺快,应该和自己脱不了干系,心中慌极了,面上只能干笑着,他看向了旁边的阎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