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需要五千人,你就从这些俘虏中挑,手掌有老茧的,眼睛呆的先选,不够再找剩下的!」
这个时候,赵怀安插了话,直接对杜宗器说道:
「老杜,你和这些人说,我赵大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这一次只要上了船队好好划,不仅过往从贼一笔勾销,甚至我还会带他们回光州,让他们继续种地!」
刚刚杜宗器在听了张龟年的话后,就想说这个,毕竟你要想让这些俘口听话,不得给点好处吗?
不过这种话也只有赵怀安能讲,张龟年也晓得,所以才不说。
此时听了使君给了待遇后,杜宗器才觉得这事好办了起来,然后抱拳道:
「下吏必完成任务!」
忽然,张龟年竖着两根手指,说道:
「两天,包括今天,我给你两天时间,两天后我需要你给我带五千人上船!」
杜宗器第一次觉得张龟年那张脸是那幺欠揍,但这个时候,他只能咬牙顶住压力,用力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袁袭也补了一句:
「为了防止这些橹夫搞事,这些人上了船后,就直接呆在船舱不准上来,不要让他们晓得是往哪里开。」
「而装载甲械的船只也最好由我们从光州带来的随夫来开,不要让俘口接触到武器。」
赵怀安点了头,让李文规将这个记下。
见没人再继续补充后,张龟年才开始说了最后的行军安排:
「两日后,在踏白的人往回赶的时候,我们就需要从这里溯游而上,然后每日行至少四十里,到了夜间就熄灯火隐蔽泊船,各船都要宵禁、静默。」
「然后再两日后,船队抵达牟汶河与嬴汶河交汇处,从这里向北就是去莱芜,向南就是去新泰,所以大致的登陆点就设置在这里,然后剩下的路就由突骑疾行。并于黎明时间向草军发起进攻。」
「而不论袭击成功还是失败,各部都要在老营汇合,然后烧毁草军的粮秣,并沿路返回,再坐船离开。」
「而如果情况大坏,后路断绝,那袭营的部队就立即向北,从长勺山道进入淄州,在淄青休整。」
「所以行动的时间就只有一日,一日不至,说明你们已往北突围,到时候,我军船队即会顺流撤退。」
「这个时间你们能接受吗?」
在场的领兵将都在琢磨,随后齐齐点头。
张龟年点头,然后用笔在纸上划了这一条,然后就继续补充:
「因为你们是三番前后出击,有尖刀,有策应,有预备,又是在凌晨作战,所以身份识别最为重要,我已和主公确认了当日的号角令,在出发当日,会告诉你们。」
到这里,张龟年终于将他和赵怀安一起讨论出来的作战方案讲完了,然后走到了一边,将这里交给了赵怀安。
赵怀安直接站了起来,望着在场所有人:
」在最后,我没有什幺想说的,只重申一点,那就是此战的纪律。「
「诸位,我无数次讲过,大军作战,军纪要严!而这一次我军精锐齐出,一千三百突骑,一千骡马重步,奔赴死地,奋命一搏,那就更是要讲纪律。」
「所以在这里,我命令你们,严禁私掠贻误战机,优先斩杀草军敌将瓦解草军编制,严禁各部争抢贼将首级!我就要你们做到这三点!听明白了吗?」
众将大声唱喏。
随后,赵怀安扫视着在场所有人,包括泰宁军的这些军将,然后整个人压在了案几上,如卧虎出山,低吼道:
「我赵大有信心带领你们赢得这次胜利,而我也在这里告诉诸位!获取胜利的夜会很短暂,但这份荣光却会持续我们一生,而这份荣光,我赵怀安不会独享!」
于是,一瞬间所以人挺起胸膛,手砸在胸膛上,大吼:
「忠!诚!」
这是保义军打下曹州后,然后不晓得什幺时候军中就开始流传起这个口号,而很显然,使君相当吃这个。
这一刻,所有人都炙热地看向赵怀安,一身荣辱富贵全系使君。
正是在这热烈的氛围中,外头的孙泰猛然喊道:
「使君,他们回来了!」
赵怀安猛然擡头,就见郭绍宾、王彦章、赵文忠等六人纵马驰奔过来,一路通行无阻。
然后郭绍宾甩蹬落马,然后飞似地奔了进来,大喊:
「使君,确认了,王仙芝就在虎狼谷!」
一瞬间,帐内的呼吸都停止了,然后赵怀安直接窜到了屏风前,眼睛死死地钉在那处写着「虎狼谷」三个字的地方。
而此地竟然就正好处在莱芜与新泰之间,而且就将将在他们确定的登陆点的西南方,那里的北面就是牟汶水,东面则是嬴汶水,西面是汶水、南面就是徂徕山和梁父山。
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处绝路!
看到这个王仙芝竟然落老营在这里,赵怀安再忍不住哈哈大笑,随后一拳砸在了屏风上!
好,这一次让你插翅难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