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次杨复光却有点奇,他竟然不问韦庄的族谱,而是问他是否有剿贼之策。
这实在是突兀又奇怪,但韦庄却知道这是天大的机会。
此时,他就靠着杨复光,说着这样的话:
「公公久掌戎机,深谱军务。依晚生浅见,天下事不过『安边」与『荡寇」两端。往日朝臣多以为守边为第一要务,寇次之,可如今他顿了顿,指尖重重戳在舆图上的泰山地区,接着说道:
「草军贼众,今又据充泰,兵锋直指江淮。这就像人身上生了恶疮,若任凭腹心溃烂,终究是要丢了性命的。故晚生以为,当今天下事,唯在荡寇。寇平天下安,不平则天下难矣!」
杨复光点了点头,这话虽然简单,但也不是谁都能有这个见识的。
他和赵大的判断都是一样,那就是眼前的草军并不是寻常之辈,一个弄不好,社稷倾覆就从这里开始。
而朝廷上的诸公却似乎并没有这个意识,到现在剿抚不定,甚至连个用兵方略都出不来,就指望宋威那个老头呢。
而眼下这个韦庄似乎并没有接触过草军,也没在中枢呆过,能有这份见识实在难得。
于是,杨复光笑了笑,示意韦庄继续说,
韦庄也受到鼓舞,以往他只要开口两三句,就没有然后了。
于是,他稍微大些声,说道:
「贼寇之利在流窜,今日破曹州,明日攻徐州,而各藩又只管本境,往往送草寇离开便自以得胜而回。」
「所以草军屡屡不克,越战越强。」
「而晚生以为,当仿『十面张网』之策一一以淄青、淮南、忠武、宣武为四面正兵,各藩领本部兵马,专司防守,不让贼众轻易过境;再以河东、义成、神策、魏博等北道兵组成机动,以骑兵尾追,再与各方正兵一道围剿。如此网张四面,隅合六方,贼寇再想流窜,怕是插翅也难飞。」
杨复光哈哈一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