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叔,怎幺这是要去见谁?如果是找你们节度使,那就算了。我早就找过他了,这人啊,
才来,球事不顶。」
裴迪摇了摇头,对赵怀安道:
「我们去找的这人,便是咱们幕府查案也得找他帮忙,这人是咱们汴州的势力人物,手里百条大船跑运输,城内外,港口上,跟着他吃饭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他要是能帮咱们查这个事,这事一定要着落。」
赵怀安恍然,明百这人就是汴州城内的教父嘛!
不过他对这套东西早就怯魅了,再有力量,能有杜月笙有力量?为人四海,又资助过蒋老板,
但不也就是个尿壶嘛。
虽然离不开尿壶,但尿壶终归是尿壶,用的时候拿来毗一泡,是舒服。可不用的时候,可不得藏起来,生怕客人来访了,闻到味,对你这个主人有意见。
所以赵怀安看到裴迪的说法,也就晓得这也就是裴迪这样的流官才迷信这些市井豪杰,你看宣武军世代牙将的,几个看得上这些人?
但他见裴迪也是真心帮自己跑事情,而且他一路所见,确实发现一些汴州人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和此前不一样了。
那就见一见吧。
很快,裴迪就带着赵怀安等几十个帐下都武士一并来到了一处宅邸,上头写了个「李」字。
到了这里后,赵怀安就发现这宅邸的大门关的死死的,然后在侧面有个小门倒是开着,然后整条巷子排满了人。
而且非常有意思,排队的人穿着什幺的都有,有就穿了个麻衣的码头力夫,有穿着绸衣的商贾,甚至赵怀安还看到了穿黑袍的小吏。
这人有点意思啊,关系很杂啊。
正如裴迪一直强调的那样,咱们十三叔还是很有牌面的,总之没带着赵怀安真去巷子那边排队,而是直接拉着他到了正门。
正要往上走,那边正门就开了,只见一个俊朗的青年正笑着引了一个人出来,笑着寒暄几句就让一队肩夫送客人离开。
而不等裴迪这边打招呼,这青年就几步快跑,走到裴迪面前行礼,然后笑道:
「裴度支怎幺有闲来了,我先带着度支到厅里,我家主人有要紧客人要招待,我立即和他汇报度支来访了。」
如果是平时,裴迪听这话,也就顺着坡往下了,但今个带着侄女婿,这架子就不能丢了,于是咳嗽了声,对这青年门子说道:
「你和李七郎说,有重客来了,让他赶紧来。」
说着,裴迪给这门子使了个眼色,示意后面那高大青年就是重客。
那门子不愧是迎来送往的,一看这架势就晓得后面这高大武夫是个重要人物,再看此人身边一圈的豪杰武士,心里只是一转,就晓得是谁了。
于是,连忙走下来,对赵怀安深深一拜,恭敬说道:
「奴高季昌,见过赵使君!」
赵怀安愣了一下,望着这个最多十八九岁的青少年,笑道:
「哦,你认识我。」
说着,赵怀安还看了看自己身上,发现的确只是一见黑色袍子,然后再没任何带着身份辨识的东西。
这高季昌笑道:
「奴没见过,但此时的汴州城内,能有如此龙虎气质的,也就只有赵使君你了!」
赵怀安喷喷嘴,怪不得这年纪轻轻的就能做一大府邸的门子,的确有说道。
他也对此间主人来了兴趣,于是抱拳道:
「我听说汴州城内没有你家主人办不成的事,我有一件烦心事,倒真想请你家主人帮帮忙。」
这高季昌晓得眼前这人真是那位跋扈的保义军军主,自不能让人家继续待在外头,一边下拜回道:
「可当不得如此,不过我家使君爱交英雄,听赵使君来访,一定欣喜如狂。」
说着,高季昌邀手,然后就要喊」开正门」,却被赵怀安给制止了:
「没必要弄这个,我这人爱低调。」
然后赵怀安笑着对旁边的裴迪说道:
「十三叔,这好汉也爱交朋友?巧了,我赵大也喜欢!走,带咱去见见。」
那边裴迪显然不晓得赵怀安交的那个朋友是花了三万贯才交上的,很是让赵大肉疼了会,这会听赵怀安问,也是实诚接话:
「那是,你这位李七郎人称小孟尝。咱汴州这边的大相国寺,据说就是以前人孟尝君的宅基呢赵怀安耸耸肩,看了一眼巷子里望不到头的排队,笑了笑,便在那高季昌的引领下擡腿迈进了李家宅。
在他身后,赵六和豆胖子带着五十多名帐下都武士紧随其后,各个穿得鼓鼓囊囊,只让人以为是来抄家的。
这架势倒是让巷子里排队等候的一众人侧目惊讶。
连带着那幺多随扈的贵人都要来李七郎这里办事,七郎果然神通广大,那他们就更是来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