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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一河之兴废就决定了朝廷的兴衰啊!

张龟年非常认同,他以前在长安研究这些的时候,也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才开始系统了解漕运。

在他看来,漕运畅,则天下定;漕运塞,则天下乱。

这天下兴乱的道理啊,不一定就存在文人笔下的道德文章中,也在这一河五段路上啊。

赵怀安咬了下手指:

「我听下来,这漕运不是一般的复杂啊,这里面涉及到的人、物、利益,几乎涵盖半个天下,

能将这样的运河系统维持百年,这朝廷也不容易!」

这里张龟年就有很多话讲了,他告诉赵怀安:

「使君,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漕运上的官吏是整个官场上最精明强干的一批,甚至维持以上的计算,其繁复、技巧,要说天下第二,无人敢称天下第一。」

「而历朝那些经世济用的宰执,也无不是出自漕运转运这条线上的。」

「使君以后要寻找这方面的人才,不妨在漕运上多留意。」

这一点赵怀安倒是承认,因为即便在后世的运筹学中,关于物流调度的学问也是运筹学中最核心的。

像萧何这样的人才,不就是能将千里的物资转输做好的吗?

实际上,赵怀安这一次到长安,也是想专门延揽这方面的人才,他回汴州的这段时间,和光州的王铎没有少联系,其中最多交流的就是现在的贸易网络。

整体而言,有他义兄、西川旧人,老董,老裴几个,长江上游的水路贸易搭建的是非常通畅的,可一旦涉及到长江下游,以及中原和去往安南海路的贸易,这里面就开始出现割裂了。

往往就是各家发各的,而他幕府的这些幕僚,包括王铎在内,他们都没有能力整合这幺庞大的贸易网络。

这样的人才在哪里有呢?只有在长安。

不过赵怀安在听了张龟年的介绍后,心中却有了这样一个认识,于是扭头问向张龟年:

「老张,将粮食运往长安都这幺困难,那是不是很少有运长安的粮食出关的?」

张龟年愣了一下,点头道:

「使君,的确如此,长安粮食一般用来供应关中还有几十万神策军和防秋兵。如果西边有事,

还要从东面再紧紧调粮到长安。至于如果东方有事,那就看情况了。」

「如果是河朔藩出事,那就会以东都的洛口仓米为储备聚集藩兵。而如果是南方或者中原有事,那就用汴州仓米养军,基本上都不会把粮食再运出关的,不然运进去耗费那幺多损耗岂不是白费了?」

想到这里,赵怀安忽然就问张龟年:

「老张啊,实际上我一直想一个问题,那就是长安的情况实际上并不适合作为都城,无论是渭水的情况还是三门峡,大量的民脂民膏都浪费在这条路上了。」

「如果让你来选,我是说如果,你觉得哪里可为天下之邑?」

张龟年不敢以随意的态度回答这个问题,他能感受到,赵怀安是真的开始考虑过这些问题,他也没有觉得这个问题问得是不是太早了。

实际上,这种根本性的问题,越早想明白越好。

张龟年组织了一下,小心回道:

「使君,这长安地方,能为天下都,实际上靠的是关中山河四塞,易守难攻,能极大的保证中央的基本实力。」

「可现在,谁都晓得,这天下财富早就偏向了东南。就关中的那点粮食,喂饱自已都勉强,那几十方的官宦、禁军只能靠吃外粮。」

「而每年从江南运粮,渭水浅得撑不动大船,三门峡那几块破石头,又不知磕碎了多少船,淹死多少纤夫。其中只洛阳到长安的这一段,损耗就能有三成,这哪里是运粮?这是拿民命填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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