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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怀安和别的刺史还不一样,那就是他是以军功册封,之前一直在西川作战,后来做了光州刺史,都没有进京叙过职。

在此之前是可以的,可一旦从刺史迈入节度使,那基本就迈入了统治阶层,这种情况下,朝廷诸公、北衙乃至圣上都没见过你,如何能放心让你做一藩节度?

说到底,这天下虽然大,但每一个位置都是有数的,这不是做增量,而是在存量的分配,这里面每一个都要明确是哪一方的。

也就是说,你要回答,你是谁的人!

那他赵怀安是谁的人呢?

毫无疑问,无论是在杨复光还是在田令孜那边,他都是杨家一党,没有这个,你立再多功劳都没用。

那能不能抛开朝廷这肮脏的一套,自己立起炉灶呢?可以,但风险极高,不是最后无路可走,

肯定是不选的。

赵怀安现在的实力正处在一个尴尬期,那就是保义军在天下州一级别,可以称得上最强,可它到底只是一个州,而不是藩镇。就说在南方,赵怀安极限可以拉出四千精锐,一万大别山都所兵。

这算强的吧!可光淮南节度使那边,固定兵额就是三万,更不用以其饶富,再征召地方州兵、县卒、土团,十万兵都能拉得出来。

一旦赵怀安敢反,他就要被北面的忠武军、东面的淮南军共同夹击,到时候他赵怀安算是把路给走死了。

所以,这长安必须去,这就是发展的代价。

可朝廷那边不傻的,自己在光州的所为,无论是编大别山都兵,还是控制山场,构建贸易网,

那个节度使刘邮能看不到?他会不上书给朝廷给自己上眼药?

肯定会啊!这都官场基操了。

而且他干的这些事,摆明是在发展实力,尤其还是在昔日淮西旧镇中积蓄力量,朝廷能不敏感?

可朝廷却一直当没看见,这说明什幺?说明朝廷有办法给自己来一手狠的。

其实赵怀安也多半猜到是怎幺回事,只要联系一下杨复光那边的行为,就能猜到一二了。

这杨复光每次谈到节度使的时候,言之凿凿,可却从来不说是给自己安排在哪。

那这样就明白了。

这杨复光晓得自己肯定能做节度使,但绝对回不了光州做节度使。

对朝廷来说,他们当然有理由这幺做了,不仅给自己来了个釜底抽薪,自己在大别山做的那些事情还能顺势被朝廷给接收了。

而以赵怀安对杨复光的了解,他没准还觉得这样做,是在为赵怀安好,这样才能长久。

但赵怀安能接受这个结果吗?他肯定不能接受,

自己在光州付出如此之多,光州在后续发展的战略重要性,都是其他地方替代不了的。

那怎幺办?

赵怀安以前听过一个道理,那就是解题的答案从来不在自己这一层。

因为如果自己身边能想到的,能解决的,那这事就不会成为问题。那解题的答案在哪里?在外面,也在上面。

对于目前他的难处和保义军面临的困难,他能做的不是坐在这里想,而是要去长安接触人。长安是他麻烦的来源,但同时也是解题的来源。

就说那田令孜吧,赵怀安同样能和他谈,而且能谈的地方有很多。

在别人看来,他赵怀安是谁谁谁的人,但赵怀安自己清楚,他和别人不一样,他谁的人都不是?

这些东西他谁都没说,因为这是事关自己和保义军未来的大事情。

如果这一次过不了这个坎,他赵怀安只能奔回光州做最坏的打算。

他不是不信任赵六、张龟年他们,而是对人性最清醒的认识,就是尽量别去考验它。

今天的天气很闷,这是要下大雨的前兆,

在进入关中的十字路口上,赵怀安感受到了这份压力,而且实话实说,这压得他喘不上气,恍惚间前方山雨欲来,一场大雨就要来了。

「轰!」

忽然一阵炸雷从远山传来,外面的喧闹声忽然就停下了,然后到处有人在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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