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用啊,这种程度的反抗对于保义军来说,有也等于无。
大概又过了一刻多后,庄园内陆续安静了下来,大量的徒隶、宾客、部曲被压到了一圈,窦氏的族人中,男人分为一圈,女人孩子又被分成了一圈。「
而没过多久,王进也押着一队人返回了庄园,这些都是闻得不对劲,率先出奔的一些窦氏核心。
此时赵六正端坐在马上,忽然瞅到了其中一个中年人,脸一下子就涨红了,直接跃马奔了过去,一鞭子将此人给抽倒在地。
中年人被一鞭子抽得皮开肉绽,惨叫一声,滚倒在地。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赵六就已经翻身下马,接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因为太过用力,赵六直接将此人硬生生地从地上给提了起来,接着恨声道:
「窦明!你这条老狗!还认得额吗!」
赵六的双眼因为愤怒而充血,变得猩红一片,声音如同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充满了刻骨的仇恨。
这名叫窦明的中年人,正是窦家的管事之一。
当年此人还年轻,就是他抽死了赵六的父亲,只因为其父碰倒了一处木栅,就被活活抽死,而他的母亲接受不了,直接一头撞死在了大树。
没想到十来年过去了,这个老狗家竟然还在这里。
可赵六是蒙着面的,只是看着赵六猩红的眼睛,这个窦明压根不晓得眼前之人是谁。
而且即便赵六放下面,这窦明也压根认不出赵六的,毕竟十来年里,他不晓得做了多少这样的事。
对于他们这些窦家地头们来说,下面的徒隶虽然是牛羊,是主人的资产,但如果有需要,死一两个牛羊来威住其他的牛马,那就是划算的。
可即便不认识,他只要晓得眼前这人是仇家就行。
此刻,这个窦明早就吓得魂飞魄散,裤裆里瞬间湿了一片,一股骚臭味弥漫开来。
「好汉,好—————汉,有什幺仇,什幺—————.仇啊!」
感觉到脖子上勒着的手越来越紧,窦明呼吸越发急促:
「不——要——·杀——我!」
他哆着,牙齿上下打颤,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忽然,赵六侧身在窦明的耳边说了一句话,就看见窦明惊慌道:
「这和我没关—当年是他,是他做的!」
可这个他,此人还是一句没说。
随即,赵六怒骂了一句,抢起拳头,一拳狠狠地砸在了窦明的脸上。
「」的一声闷响,窦明的鼻梁骨瞬间断裂,鲜血混合着两颗牙齿飞溅而出。
然后他便像一滩烂泥一样软了下去,赵六却不肯放过他,左右开弓,拳头如同雨点般落在他的脸上、头上、胸口。
「额爹娘被你们害死了!你们要刨他们的坟!」
「额庄子多少乡党给你们窦家当牛做马!最后都是死的死,残的残,最后往庄里一丢,让他们自生自灭!」
「你们这些畜生!猪狗不如的畜生!」
每一句怒骂,都伴随着一记重拳。
赵六没有动用兵器,他就是要用这种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将积压在心中所有的悲愤、屈辱和仇恨,一点一点地发泄出来。
周围的背鬼骑士们沉默地看着这一幕,没有人上前劝阻。他们都知道赵六经历了什幺,此刻,
他们感同身受。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冰冷的杀意。
直到赵六打得自己都气喘吁吁,那窦明早已面目全非,出气多进气少,眼看就要活不成了。
也是这个时候,此人吐着血,脸上轻蔑道:
「真是不晓得感恩的贱种!你难道不晓得你爹妈埋的那块地都是咱们窦家的吗?不是我们窦家大发慈悲,给了一块地让你爹妈葬,他们都要被野狗吃光!」
「还有那里都是咱们家的地,我们挖池塘有什幺错?」
「真是不知感恩的狗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