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后还形成了十分有意思的「滇学研究会」,是个地方学会,但没形成学派,跟西南地区的政法圈子有着截然相反的思想生态。
究其原因嘛,还是因为「滇学研究会」早期的知识分子群体,除了舞文弄墨的,还有大量农工商领域的牛人。
搞「杂交水稻」的那一批人就有不少在其中。
时下云滇省农科院的一些专家,祖籍有不少就是来自江宁,那这个就不是抗战时期的那一点点高光,要追溯到「驱除鞑虏,复我中华」那个阶段。
倘若不是滇东南常驻,而是在滇东北,那追溯到明朝的姓氏比比皆是,基本上围绕「盐道」「茶道」「马道」,都能找到痕迹。
这次站张大安的老知青或者知青之后,思想上算是「复古」,并不追求短期的一点「救济」,当然要肯定是要的,只不过没打算一锤子买卖。
「房总,谢谢谢谢,真的非常谢谢……」
「我以前在城南仪表厂也当过厂长,说起来,跟你也是半个同行啊。」
「啊……这真是没想到。没想到房总您居然也在仪表厂干过。」
「不过我不能完全算技术人员,我是江宁财经经管系的,以前还不叫江宁财经,当时如果不分配的话,估计也是去粮站……」
进乘县的代表同样也是盘龙市的代表,盘龙河边上以前有个「对越反击战」时期的仪表厂,是个弹药补给的配套厂,老家沪州的张德立并不算完完全全的城里人,当然也不算是乡下人。
原户籍地在大场浦,距离沪州西站大概一公里多一点,后来中建三局征地一小部分,这才算是彻底跟老家断了联系。
当然档案上还是很清楚的。
论起来,张德立要是当年跟大多数知青一样返乡,以他的能力和履历,成为真正的「沪爷」比喝水还简单。
不过嘛,人和人终究是有区别的。
一样米养百样人,张德立长期活动在进乘县,后来也在盘龙市里的东山彝族寨子做过工作,周围跟他拜把子的壮族、彝族、苗族、白族非常多。
不同寨子的重要节日,也都会请他过去放铳、取名、画押、公证等等等等,算是比较有名望的「秀才公」。
唯一区别就是张德立的爆破水平比较高,属于技术人员。
早些年寨子要开山修路,如果是特别偏僻的地方,炸药如果不方便路上带进去,就会在寨子附近搞个黑火药厂。
两千斤以下无所谓,两千斤以上就是他来负责生产。
小地方就是土办法。
很多人印象流觉得黑火药过时了、威力小,那其实是大炸逼看多了没点逼数,实际上一些沟沟坎坎,黑火药足够了,堆份量一样顶用。
进乘县有些寨子能通拖拉机的路,就是土办法一路炸出来的。
说白了还是专用爆破药还是太贵,小县城委实用不起。
张德立现在讲沪州方言也能讲,但跟市区已经成主流的「明州腔」,那还是有些不同的,江宁这里只有一些上了岁数的沪州教授,跟他聊天的时候,偶尔蹦跶出来一两句古早方言。
这会儿接待滇东南滇南几个县考察团的人当中,干部其实不算多,主要是企业家为主,学者为辅。
张德立算半个学者,原因无非是放在云滇省,他绝对算是学者专家;放在江口省,那显然是不够看的。
江宁市这边来的几个教授,老家也多以沪州的为主,土木类工程师出身,以江宁工学院为多。
「以前修松华坝水库的时候,我当时做助理,脚底板磨得全是泡,当地的战士、群众,也确实是热情高涨,吃了不少苦……」
聊五十年前的事情,本来跟张德立是聊不上的,但是为什幺说进乘县的代表张德立灵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