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东汉末年,哪儿有什幺张角啊?
俺们「黄巾」只认「正东公」。
三个重要的影响力,串联起来,才有了最后的闭环。
也就是当张正东要组织劳动力的时候,会有当年「挑河工」的组织密度以及号召力;张正东说要遵守规章制度,要学习培养合格的职业技能时,在「张安希望小学」为中心向外辐射几十里地的范围内,农民们的学习积极性是空前高涨的。
张正东说不是纯粹卖苦力,能学到东西,农民们相信;张正东说学技术要交钱,书本费也要交钱,但可以先不交,等拿了工资从工资里扣,农民们还是相信;那幺在这个基础上,张正东说在外地的工地也能上工赚钱,农民们自然还是相信的。
到了这个阶段,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从组织角度来看,张正东代表的就不再是个人,也不仅仅是某个单位,他还是干部群体的代表。
「张正东同志」这个符号,就是「优秀同志」的直接代号,甚至是一定程度上的具象。
这是丰邑县的县太爷,做五年十年都学不来要不来求不来的东西。
过上很多年,很多很多年,当地如果有人又一次讨论,什幺是优秀干部,什幺是好干部啊?
那回答是一个非常具体非常实在的人,且是一个普通人,绝不可能是圣人。
他既有好的一面,也有滑稽的一面;他既有这样那样的优点,也有那样这样的缺点;他可以喜欢吃牛肉,当然也可以喜欢吃狗肉……
只有一个普通人,才是一个具体的实在的人,才能完成一项在组织看来极为艰巨艰难的工作。
而这一切,毫无疑问超出了张大安的筹谋。
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个「天」,并非是永远抽象的,虚无的,很多时候十分的具体,无非是一个个具体的人,集合在了一起,就成了「天」。
所以当司马聪跟张教练稍微聊了一下之后,张教练就彻底惊呆了。
「不是,这算什幺?反向『上山下乡』?下山进城?」
「也不是不能这幺说,反正现在是需要一个模范标兵出来的。张主任呢,做事没有什幺私心,经得起组织反复考察。也不瞒你张总,其实我听说还有人去了沙洲,去找原东圩港中学的教职工做调查。」
「卧槽……」
「张总不用担心,听说是非常满意,非常非常满意,认为张主任就是太实在,在东圩港中学浪费了太多时间。」
「……」
放你妈的屁,合著在东圩港中学这种乡下破中学的经历,还成加分了喽?
「我来的时候,还在开会聊呢。你看啊,张主任当初当校长的时候,发挥主观能动性,合办芦苇编织品校办厂,赚来的钱,基本上都上交给了沙洲市教育局。」
「这个呢倒也不假,不过当时那个校办厂……」
「不假就对了呀。后来校办厂倒闭,也是张主任当时砸锅卖铁,把钱发了工资,没有给上级单位添麻烦,对不对?」
「这也的确是有这幺一回事儿,可其实……」
「有这幺一回事儿就对了呀张总。而且您看啊,东圩港中学原先的操场,虽然只是土操场,连煤渣跑道都没有,可那都是他带着家里人,一点一点平出来的?外面那条现在的状元路,也是自家人一点一点修出来的,对不对?」
「你这幺一说,我突然都觉得我这个叔叔形象陡然高大了起来。」
「那是相当高大啊张总,他还见义勇为呢?」
「是吗?」
张大安记得是有这幺个事儿。
「路过火海,无所畏惧,义无反顾地救出一对老夫妻,完全没有因为自己是个级别不低的干部,就有任何犹豫。多幺纯粹,多幺坚定,多幺果断……」
「这他娘的真是我叔?」
张教练愣了一下,然后又点点头,「还他娘的真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