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这种被圈养的生活,但是她更不甘心就这么被撵出去。
先不说她在京城无依无靠,就说她们十二个一起进府,如今其他人都好好的,就她一个被撵出去,只怕外界的风言风语都能杀死她。
就像当初金钏被撵出去,就要寻死觅活一般。
于是她双目含泪,带着哭腔道:“当初我好好在南边学戏,是你们家非要花高价强行将人买来。
如今我父母亲人都在南边,你叫我从哪里叫我父母来接。”
毕竟是小姑娘,受不得委屈,此时蹲在地上,哭的泪人儿一般。
贾琏不为所动,冷漠道:“既如此,就叫你相好的来接你。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一直惦记着蔷儿,所以才一直对我不理不睬。
他如今人就在外面,我这就让人去叫他来接你。”
贾琏这话一说,龄官内心十分震动。
她没想到,贾琏连这个都知道。
不过转念一想,大概是哪个爱嚼舌根的小姐妹告诉贾琏的。
毕竟当初从苏州回京的路上,贾蔷一路对她嘘寒问暖,百般讨好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
看着贾琏无比冷漠的脸,龄官心中忽然一动。
心想今儿闹成这般,她也没脸继续待在贾琏身边了。
莫不就趁此机会,再见那个没良心的一面。
若是他能回心转意,自己就跟着他出了这个牢坑。
于是也不再言语,蹲坐在地上默认了贾琏的话。
芳官可不知道龄官的想法,她觉得事情越来越严重了。
贾蔷虽然是贾府的正派玄孙,放外头也是个贵族公子哥儿。
但是他凭什么与贾琏抢女人?
与贾琏相比,贾蔷算个什么东西?
于是她连忙帮龄官解释:“二爷必定是误会了,我和龄官最是要好,她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
她和蔷二爷其实没什么的。
不过就是当初蔷二爷在我们进府的时候,对龄官多加关照一些。
后来他不再管我们的事,龄官就和他没有任何联系了……”
贾琏低头看着十分焦急的芳官,心里对这丫头的好感度又上升不少。
不错,是个讲义气的好丫头。
于是摸了摸她的小脸,没说什么,只对姜云道:“你去外头,安排几个人去将蔷儿叫来。
就说我要见他。”
“是。”
姜云这个时候有些看不明白贾琏的真实用意,也只好遵照命令去办事。
……
贾蔷是个孤儿,从小被贾珍养大。
后来因为传言说,他和贾珍有染,因此贾珍为了避嫌,在前门的胡同里,给他另外立了一所别院,让他自立门户。
他如今小日子过得挺不错的。
自从主动找贾琏卖乖,得贾琏安排在他的商行中担任监察一职,他也不用再过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在如今两府男丁凋零的情况下,他这个长大成人的宁国府正派玄孙,在贾家草字辈子弟中,也算是排的上号了。
也就只比认了贾琏做爹的贾芸矮了一头。
原本刚听到贾琏找他,他还挺高兴的。
但是当他被领进宁国府,朝着天香楼走的时候,他就开始犯嘀咕了。
贾琏若是有正事找他,就算不在那边正院,也犯不着在天香楼啊。
天香楼他当然不陌生。
这是宁国府最大的建筑体之一,也是以前宁国府举行大型宴会活动的不二之选。
当然,还是贾珍的葬身之所。
哪怕过去两年多了,想到贾珍摔死在天香楼的惨状,还是令他不寒而栗。
好不容易在仆妇的带领下,来到这熟悉的地方。
看着庭院高楼依旧,只是物是人非,贾蔷不免感慨一二,然后越发恭敬的弯着腰往里走。
来到主楼正屋之前,婆子们也不管他,直接就退下了。
贾蔷也不敢擅自进门,只在外面等着。
不一会儿,一个身段高挑,美貌的妇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贾蔷见到她,立马堆满笑脸上前:“见过姜姐姐,不知道二叔这么急着找我,所为何事啊?”
哪怕不是第一次看见姜云,但是每一次他都会感觉到惊艳和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