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拿起鸳鸯的手,宠溺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看向解释了一句男子身份就不再多言的司琪。
似乎事实就在眼前,奴婢不说您也看得明白,多言无益。
贾琏自然也就不再多问,看向旁边瑟瑟发抖的男子。
“你叫潘又安?”
潘又安没想到贾琏竟然还知道他的名字,毕竟他只是二门上一个听候使唤的小厮。
“是……是奴才……”
“可有什么还要说的?”
听见贾琏这仿若最后通牒一般的话语,早就吓的肝胆俱裂的他立马磕头如捣蒜:
“奴才该死,求二爷恕罪,奴才该死,求二爷恕罪……”
恐惧之下,说不出个囫囵话,十分正常的反应。
贾琏十分冷漠:“你可知道,未经允许,家丁小厮,不得私入内院?”
“奴才知道,奴才该死,求二爷饶恕……”
“你可知道,司琪乃是二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
潘又安最怕的就是贾琏这么问。
若说私闯内院贾琏或许还有饶恕他的可能。
但是私会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以贾琏对亲妹妹的在乎,肯定是无法宽恕他的。
这也是他方才被阿琪抓住,被剑架在脖子上,当场就被吓得尿了出来的原因。
那种后悔和深深的恐惧,甚至让他在那一瞬间有种碰剑而死的冲动。
毕竟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不用接受任何审判。
潘又安虽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是脸上的神色,已经表明了内心。
贾琏又问:“说吧,你是怎么进来的。”
大观园深在两府之中,而两府皆有家丁护院严格看守,晚上还有管家仆妇们分批巡查。
轻易是不可能有人偷溜进来的。
潘又安低声道:“奴才,是从怡红院那边,翻……翻墙进来的……”
贾琏一笑,经常翻墙的他自然不难理解。
怡红院在大观园最东南角,也是最靠近外院的地方。
他本身就是府里的小厮,只要靠近院墙,悄悄翻进来确实不难。
“你可知罪?”
“奴才知罪,求二爷开恩……”
贾琏冷声道:“有些恩可以开,有些恩却开不得。
倘若将来人人都学你,半夜进来私会姑娘们身边的丫鬟,我贾府的门楣还要是不要。
阿琪。”
“在。”
“杀了,沉溪吧。”
阿琪微微一愣,但还是应了一声是,作势要照办。
潘又安面色惨白,连忙磕头求饶。
鸳鸯也是急忙唤道:“二爷~”
贾琏都不为所动。
眼看表弟就要惨死剑下,司琪突然上前,撞开阿琪,抱住潘又安,对着贾琏道:
“是我对不起姑娘,是我不知廉耻,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二爷要杀要剐,都冲着我来。只求二爷看在往日我服侍姑娘的情分之上,能够留他一命。
奴婢来生当牛做马,再报答二爷的恩情。”
看着死死抱着自己的司琪,潘又安十分感动,二人抱在一起痛哭起来。
一时间,把个鸳鸯感动的也眼泪花花儿的。
贾琏默默的看着这对苦命鸳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才道:“你当真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