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算上什么随从马夫之类,那就真是数不胜数了。
而这千数宾客之中,超过一半都是有品阶的。
如此数量和质量,也就造成了收到的礼金之多、礼品之众,账房那边也是直到今天才对好账。
四万两的礼金虽然很夸张,但是分到那么多达官显贵、富户豪商的头上,也就平平无奇了。
而且,这还是因为真正有心的人,送礼不会选择简单直白的送钱,而是会想办法送一些珍稀之物,以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和对东道主的敬重。
所以,那些礼品的价值,反而是远在礼金之上的。
可见昨日盛宴的夸张程度。
据此,贾政等人越发清晰的认识到贾琏现在的地位和影响力。
所以便是王夫人,也不敢再占贾琏的便宜。
贾政诚恳提议,贾琏却是笑道:“老爷就不必说了,侄儿还没谢过老爷前番替侄儿筹备之辛劳,如今说这话,可不是见外了。
先不说这是事先说好的事,岂能轻易反悔。
就说这迎来送往,自是有去有回。
我们昨儿收了礼,难道下次别人家有事,我们就不照单还礼了不成?
今儿我若是按照老爷的提议把礼金和贺礼全部搬回家去了,往后这还礼,是我个人出,还是官中来出?
所以老爷就不必和我客气了。
难得官中如今富裕,正好让老太太、太太她们多享享福。
至于什么占便宜吃亏的,你我叔侄二人又何必在乎这个?
老爷的为人我信得过,大嫂子和三妹妹管家也很是稳当,那些银钱财货放在官库中,又不会跑。
大不了,将来你我叔侄二人真正分家单过的时候,若是官库中真的还有多的存银,我们二一添作五把它分了不就成了?
到时候,只怕老爷还会觉得吃亏了呢,毕竟府中田地房舍的进项,都应该是二叔的。”
贾政连忙道:“怎么会,你说这话。
只要你一天还在贾家,你就是我贾门的中流砥柱,是我贾氏一门的代理族长。
那些族中进项,本来就该有你的一份,我岂会觉得吃亏。”
贾政显得有点紧张。如今贾琏越发不掩饰自己皇族的身份,也代表着,他脱离贾家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贾琏看了看贾政的神色,笑道:“这不就得了,老爷都不介意和我一起分享族中的进项,我又岂能连区区礼金和贺礼都要和老爷分个清楚明白?
若是这样,还不如早点禀明老太太,我们叔侄二人分账单过好了。”
贾政叹息一声,确定贾琏不是客气,他也就不再多劝,只是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真到了必不得已要分家的那一天,你可不许故作大方什么都不要。
官库中的东西,你我叔侄到时候二一添作五,平分!”
贾政如何看不明白,这是贾琏富裕了,不介意从手里流一点给他,给贾母等人花销。
而今宁国府那边的官中什么情况他不是很清楚,但是荣国府这边,是真的慢慢富裕起来了。
他想着,只要不是要再盖大观园,再迎接贵妃省亲这样的大事,府中每年的进项足够花销。
所以往后官中只会越来越富。
若是这样,将来和贾琏平分,倒也不算太占他的便宜。
叔侄二人协商好这件事,就要回席。
贾琏忽然想起一件事,对贾政道:“对了,还有一件事和老爷说说。”
贾政立马回头。
“宝玉如今也到了舞象之年了,老爷对他将来是如何打算的?”
贾政闻言,仿若伤疤被揭开一般,满脸懊恼之色。
“还能有什么打算,老太太何等溺爱,你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