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越笑着称谢然后对吕惠卿道:“吉甫兄,我们当官许久了,难免有磕磕碰碰的时候,有时候得饶人处且饶人,实不相瞒,我想请你放过曾子宣。”
吕惠卿听了曾布的名字眼中露出杀气。
一旁吕和卿亦心道,章越居然要保曾布?此事如何能答允。
他看一旁兄长如何回答。
吕惠卿淡淡地道:“怎么度之与曾子宣很熟吗?居然要保他?”
章越道:“伱也知道欧阳公故去后,门下都散了独属子固兄最念旧情。吉甫兄你知道我最念旧情,这一次章某升翰林学士,他的弟弟子宣登门拜会请托于我。”
“子宣是个老实人,他既开口托我办事,那我便帮他到底。不要让老实人吃亏是吗?吉甫兄宰相肚里能撑船,容了他这一次如何?”
曾布是老实人?
吕惠卿有点想笑。老实人能够作官?
如今他在市易司之案中已对曾布占据全面上风,正要赶尽杀绝的时候,此刻听了章越之言居然要他放过曾布。
他沉着脸道:“度之,你知道吕某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人,所以看来有些鲁直,所幸的是说话算话。”
“既是你开口保曾子宣,那么此事就当作我的回报便是。”
“那就多谢吕兄了。与你办事真是痛快。”
吕惠卿则道:“彼此彼此。”
章越即离开茶肆。
一旁吕和卿对吕惠卿急道:“兄长为何答允章越此事?曾子宣此人留下必是后患无穷。他日翻脸来反咬我们一口怎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