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越也是佩服章直是怎么能让官家,王安石,司马光,吕公著,蔡确这几个人风马牛不相及的人同时赏识的。不过话说回来,这几年蔡确没少对章直言传身教,耳提面命,政治上倒是成熟不少。
章直对自己这作叔叔的话未必听进去,但对蔡确那真的是言听计从。
吕公孺说完做了一个失言的神色对二人道:“这番话你切莫与三哥提及,否则他要不高兴了。”
章越,章直都是大笑。
笑过之后,章越敛去笑容道:“这里是真定地界,你身为知州,不得朝廷令谕怎么越界到此?”
章越话说得虽是平常,但四周之人都是不寒而栗,作为河东,河北两路最高军事长官,便宜行事之权的封疆大吏,那言语岂可儿戏。
吕公孺敛去笑容,章直言道:“启禀宣相,方才有辽骑犯境,不肯离去,听前面通报有一辽国皇子身在其中。下官不敢造次,亲自率军边境驱离,正好知道宣相就在这里巡边,我想不过数里路程,便亲自来询问。”
章越道:“派一个熟悉事的人来通报就是,何必亲自前来?身为郡守如此不知轻重。”
一个擅离信地之罪,其实直接可以将章直罢官!
章直一脸委屈,他是想数年不见章越,亲自来看一看,顺便通报军情。
吕公孺当即在中说和,章越才没有处置章直。
随即吕公孺道:“辽国堂堂皇子,居然旁若无人,敢亲入代州境地,此举简直视我朝无人。”
章越知道,官家绕过自己给沿边各州郡下旨,契丹兵马入境,先派人以道理止之,不行再派兵驱走就是,绝不可生事。
诏令一下,辽国兵马就更加有恃无恐,当宋境就和自己家一样,时不时就派个数百,上千骑进门溜达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