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如果父皇抄两个人的家,那后果——.」
接下来的话,沈叶没有说,但是意思很明显。
这两人都是干熙帝最看重的昔日重臣,说抄就抄,那以后,谁还敢替你干熙帝效力?
干熙帝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即便他心里对索额图再厌恶,却也不能在他死了之后抄家。
就连对付阿尔吉善他们,也是以「不孝」之名下手的。
干熙帝冷哼一声道:「朕虽不愿做,却也不是不敢做。」
「天下人的悠悠众口,还能硬得过朕的刀吗?」
沈叶清楚干熙帝真干得出来,毕竟在平行空间之中,一废太子的时候,所谓的「太子不孝」,只不过是欲加之罪罢了。
不过,这个时候低头,也不合适,干脆给干熙帝来了一个沉默不说话。
干熙帝好像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眼下的税收,表面上看似不少,可有很多根本就没有收上来。」
「而且很多商人,通过低买高卖都发了大财,但是他们却不怎幺交税。」
「还有就是,读书人的免税,实在是太多了。」
「所以,朕打算从这两方面入手,这样朝廷就不用每日捉襟见肘,连朝廷命官的俸禄都发不出来,成何体统!」
沈叶朝着干熙帝拱手道:「父皇英明。」
「儿臣那些小手段,虽然能解一时之急,却不能长久。」
「而父皇这种谋划,才是堂堂正正的王道。」
干熙帝摆手道:「你少给朕灌迷魂汤!」
「税改这个事儿,得有一个能压得住场子的人来主持。」
「朕思来想去,觉得这件事儿,非你不可。」
让我主持税改?这岂不等于把我架在火炉子上烤吗?
沈叶可是学过历史的,他很清楚触动利益比触动灵魂还难。
别的不说,就说前朝的张居正,这可是一个非常了不得的人物!
人家不是首辅,人家是摄政!
可是,生前权势滔天,死了之后,还是照样被清算。
自己这本来就是群狼环绕的太子之位,如果再加上张居正这种得罪人的力度,那太子之位想不丢都不成啊。
沈叶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琢磨着自己该怎幺做,才能把这块烫手的山芋扔出去。
不是他不想做事,而是这山芋有点太烫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