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旨不尊者,有一个算一个,全部削职为民,永不叙用!”
“并即刻发配至军前效力,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跟鄂伦岱的凶名比,沈叶毕竟是名正言顺的东宫太子,国之储贰。
就算最近好像惹了皇上不高兴,但在没有皇帝亲临的场合,储君就是储君。
沈叶话音刚落,几个机灵又怕死的侍卫互相使了个眼色,就硬着头皮朝鄂伦岱走了过去。
“鄂伦岱大人对不住了,您也别让兄弟们难做。”
“太子爷正在气头上,真闹起来,您也得吃亏。” ??
鄂伦岱还想嚷嚷,图里深已经一路小跑着过来了。
他其实在不远处都听见了,这会儿不得不露面。
“参见太子爷!”图里深行礼那叫一个恭敬。
沈叶朝他摆摆手:“把鄂伦岱押到耳房去,让他面壁思过,继续‘学习’孝悌之道。”
“什么时候懂得孝敬长辈、友爱兄弟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你们要是连这都看不住,就别在毓庆宫当差了。”
图里深立刻应道:“奴才遵命。”
说完走到鄂伦岱身边,低声道:“奉恩公,君命难违啊,特别是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
此时,鄂伦岱也冷静下来了。
他知道被自己老爹提刀追着砍都无所谓,那是家里的私事。
但太子要是拿着“大义”的帽子扣他,他还真没辙。
要是硬往朝廷纲常上扯,那更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于是不甘心地看了沈叶一眼,蔫头耷脑地往角房去了。
沈叶没空多理会他,径直往外走。
“太子爷您要去哪儿?奴才们好提前准备仪仗。”图里深又凑到跟前,脸上堆满笑容。
沈叶一摆手:“不用准备虚头巴脑的东西,我去乾清宫见父皇。”
“怎么,你有意见?”
一听是去乾清宫,图里深暗暗松了口气——
皇上只说不让太子出宫,没说不让见皇上啊。
他立刻恭敬道:“奴才哪敢有意见!奴才陪您一块儿过去,省得您身边没人伺候。”
看着一脸憨厚的图里深,沈叶拍拍他肩膀:
“老图啊,会说话,有眼力见儿。你比鄂伦岱有前途。”
图里深低头跟在后面,也不多话,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
很快到了乾清宫外。
角房里一堆等着觐见的官员,一见太子来了,赶紧起身行礼。
沈叶摆摆手让大家免礼,然后对站在一旁的梁九功说:
“梁总管,麻烦回禀父皇,我求见。”
梁九功心里暗暗叫苦,他可不想这爷俩在气头上碰面。
但太子开口了,他不得不办。
“太子爷稍等,奴才这就去禀报。”
说完赶紧进了乾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