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洞室内,琵琶锁骨链穿肉穿骨。赵春霞身穿道袍,需先解上衣,点住背后穴道,推拿脊背,使得酥麻松缓,再拔出「琵琶勾」。否则破骨开肉破皮,需静养多时。
是以赵春霞屏退纪慧,但话方出口,便不住一愣,「此事何以不让慧儿代劳?也罢,既已出口,何必扭捏。」朝李仙说道:「李仙少侠,初次见面,你出乎意料!果真不俗,请帮我推拿一番,再拔出琵琶勾罢。」
李仙说道:「乐意代劳。春霞前辈,若非你提前吸引郑得春注意,我不易占据先机。」先将道袍解下,露出白衣内衬。
血迹燃红一片,甚是狰狞。李仙口吐白雾,将血迹尽数洗去,裸露后背,细腻若玉脂,着手推拿。赵春霞盘坐在蒲团,闭目咬唇,感受甚奇。
待后背酥麻时,李仙拔出琵琶勾。赵春霞立即固血闭孔,大松一口气,方得解困,不住力气逸散,朝后仰倒。李仙扶其双肩,轻声呼唤,待赵春霞回元些许,再帮其坐正身子,解下绣鞋,推拿足腕。
赵春霞「呀」一声,万不料李仙这般自然。但不忍拒绝,只任由其按捏足腕,活化双足气血。她双足足腕被穿铁勾,阻碍气血运化,使得血瘀结腕间。
她强自镇定,忍不住头顶、后背酥起疙瘩,感受李仙手掌宽厚,握持整个足腕。赵春霞羞燥说道:「这洞室之中,条件甚差,我好久不曾洗漱。你捏揉我脚,莫…莫要嫌脏。」李仙笑道:「那倒真看不出来。难道春霞前辈身体无垢?前辈脚好小,却如块美玉般。」
赵春霞两颊稍红说道:「你…你我不过初见,你不可这般轻挑。这般妄加评论女子脚,却…却很不好。」李仙笑道:「我原以为春霞前辈,不拘一格,故而稍稍放肆一二。况且我实话实说,真情实感,若有得罪,还望莫怪。」
赵春霞啐道:「果然是油嘴滑舌的少年郎,我观你字形,便瞧出一二了。」此话不知是嗔是羞。
她见适才意气飞扬、风采夺人的少年郎,此刻认真按足,动作轻柔,嘴虽花花轻挑,动作却自不冒犯。心中不住柔蜜眷恋。
她毕生之中从未与人这般贴近,心情恍惚,既羞且喜。但刹那便已结束,足部铁钩被取出。赵春霞总算得解,却已流连方才感受。她心想:「我双脚…从未被旁人触碰过。原来是这种感受,足底有点酥痒,但却不排斥。日后若能长按…」
赵春霞穿好鞋袜,披上道袍。伤口尽已遮掩,李仙问道:「春霞前辈,如此这般,你能耐能施展几层?」
赵春霞叹气道:「唯有一层。我被强喂『七七断力散』,内炁、力量均被制约,需四十九日方能尽复。」
李仙沉咛道:「可惜,可惜。」赵春霞歉然道:「当下…我唯有尽力相助。」李仙说道:「先将旁等长老,一一解救,我等再谋出路。」
赵春霞说道:「好!」两人攀爬山壁,将何丽君、彭三落、汤梦罗等长老一一解救。赵春霞自号极擅「推拿」,便由她推拿取勾。李仙手持玄匙,解开各锁链机关。
前后半个时辰,众长老皆已得救,峡谷地面相聚汇合。各派长老清点人数,离山剑派、阳山剑派、纠山剑派、湖山剑派、岳山剑派女弟子皆安好无恙,五大剑派共计『一百七十九人』。涉大险而命安康,不啻一大喜事。各自相拥,欢声笑语,莺莺燕燕。
赵春霞携弟子纪慧,朝岳山剑派女长老羊飘雪说道:「羊师妹,好久不见!」
羊飘雪拱手道:「赵师姐!我正感疑惑,何以五派会面,不曾见你身影。原是先被奸贼所害,咱们得以解脱相距,证明老天有眼,终没叫恶人逞凶。」赵春霞说道:「说来惭愧,我久居静春山,极少关注宗门事务。竟愈发天真,遭奸贼所骗害。近日之遭遇,我亦需深刻反省。也该再回宗门效力,再历练历练自己。好在此事已过,待我等逃脱此处,揭穿贺问天真面目,大仇得报。」
赵春霞说道:「慧儿,还不见过师叔,而今五大剑派联袂,其他剑派的弟子、长老也都亲如姐妹兄弟。你是我徒儿,也是五山剑派弟子。」
纪慧一一拜礼,五大剑派女长老互相见过。纪慧容貌既美,武道亦佼佼,顺势融进众女,交谈言说。赵春霞说道:「此节能得救,全丈这位李仙小友!」
众女长老各表达感激。汤梦罗欠身盈盈一拜,美眸含喜,打量李仙。李仙从容应对,不卑不亢,言语有度。
赵春霞说道:「诸位师妹,依我看来。我等实力十不足一层。虽虚长李仙几岁,可若论谋略决策,恐不如这位少年郎。此处人数甚多,各持己见,难免矛盾,更伤五派友谊。不如交由李仙少侠统领如何?」
羊飘雪说道:「我认同。」汤梦罗笑道:「我亦有此意。」……李仙却之不恭,拱手说道:「承诸位厚爱,晚辈李仙,定当竭力相助。」
众女弟子欢喜相拥,目光纷纷投望而来。李仙当即下令,令五派弟子、长老原地休整。恢复精神,蕴养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