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摇头,「不能。」
「对了,所以要充分利用职位所赋予你的权利,认准他,开搞他,管他如何不认,你就认定这事是他做的就行。」林凡拍着宁玉的肩膀,「你跟师傅我是一样的,只要认定的事情,就不会有人反驳你的。」
宁玉若有所思,眼晴一亮,「师傅,我学会了。」
「嗯,好好看,好好学,既然你拜师了,我就会教你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治安府差役。」林凡说道。
「是,师傅。」
对宁玉而言,虽然才到永安治安府第二天,但她觉得到目前为止,所学到的东西,是非常有用的,对她认知与观念有着极大的提升。
跟随在身边的那位随从,始终面无表情。
但他心里掀起滔天巨浪。
不好。
自家小姐要被教废了。
班房。
林凡出现。
周县令连忙上前,卑微的围在身边,端茶倒水,样样都来。
「林班头,怎幺样,审讯的怎幺样?」
他现在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来回打转,随着林凡进入监牢,他是真的心急如焚。
这一点宋班头能证明。
当班房里,就剩下他跟周县令的时候,县令一直问他,你说会不会审讯出来,这审讯出来要是真卖给了别人造甲胃,那该如何是好?
宋青就没见过周县令有如此慌神的时候。
不过想想也是。
能不慌嘛?
要是没有林凡顺着甲胃杀手的事件往深处探索,郝飞的事情就不会被发现,主要是没人管啊。
除非等这些铁锭被造成甲胃,跟朝廷军厮杀起来,最后由朝廷调查。
只是真到那时候,可就真完子了。
「等会的,我先喝口茶。」林凡不急着说,叹息一声坐了下来。
这一声叹息如惊雷似的在周县令脑海里轰鸣。
他总觉得事情要不妙。
林凡放下茶杯,看向周县令,这看的周县令连忙弯腰,讨好的等待着。
「招了,都招了,曹良将生铁锭给卖了。」林凡说道。
「卖—.—卖给谁了?」
周县令吞咽着唾沫,紧张的说话都结结巴巴起来,他现在就如同接受审判的死刑犯一样,体内流淌的血液冰凉的没有一点温度。
林凡看了周县令几秒,眼神里透露着,无能为力,「他卖给了海匪头头刘通。」
「啊!?」周县令一屁股瘫坐在地,梗着脖子道:「海匪要这些生铁锭干什幺啊「当然是造甲胃造反了,还能倒货?」
林凡被周县令此时的模样给逗笑了。
周县令是知道刘通的,此人是盘踞海上的大海匪,实力很强,专门劫路过的商船,而且刘通这人曾经是镇海卫军人,犯了大事,逃离到海上。
没出十年,就从海匪势力里,一举成为了海匪头头。
可以说,他现在手里的那群海匪,都是经过训练的,绝非寻常恶匪能够相比的,哪怕是朝廷的正规军,想要在海上剿灭这群家伙,都是极其困难的。
甚至有过清剿的行动。
但最后的结果,都是羽而归,损失极其惨重。
「完蛋了,真完蛋了。」
周县令失神的自言自语,以永安现在的实力,哪能是这群海匪的对手,唯一的办法就是上报给朝廷,让朝廷出兵剿灭。
毕竟牵连到铁锭的事情,朝廷岂能容忍海匪有自己的武装甲胃,真要被海匪们武装起来,谁能在海上击败他们?
只是到时候,身为县令的他,只有死路一条。
林凡倒是不慌。
淡然的很。
这事跟他没关系,但等等—
这一刻,周县令将林凡当成唯一能救他的存在,蹲下来,苦苦哀求着,「林班头,林爷,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啊。」
林凡摊手,无奈道:「周县令,你这让我怎幺救你?海匪啊,而且还是训练有素的海匪,你觉得我一个人能行?还是说让我带着治安府的弟兄们去送死?」
噗通!
周县令也不顾现场有没有人,跪在林凡面前,抱着他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
「林爷,您救救我啊,我求求您了,这事我真扛不住,就算有十个脑袋,我也不够砍的啊。」
他是真怕了。
他哪能想到,有人胆大,竟然能胆大到这种程度,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宋青坐在那里看着周县令。
其实这事何止是他周县令一人的事情?
河伯所也是要负责的。
这些铁锭是曹良从吉利码头运送出去的。
问罪下来,周县令要背大责,河伯所也逃不过,负责码头的忠义堂王长海也逃不过,而他们治安府也会被牵连进去。
码头治安需要维护,维护人自然是治安府。
上面的规矩,到了下面就会天翻地覆。
一直以来,永安吉利码头的治安,都是由忠义堂自行维持,治安府懒得管,也不想管,这是失职。
但如今的事情很大。
真要捅到上面,绝对是一撸到底,该杀的杀,该关的关。
哪怕真没关系,也没用。
上面不会跟你讲这些。
也不会跟你探讨,跟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他们要的是杀鸡做猴,告诉天下各地衙门,治安府,这就是看管不利的结果。
宋青一直观察林凡的神色。
虽说表现的很平静,但他还是看出了一丝变化,显然他是知道的,也明白,毕竟外界都传言,整个永安,要说最会背律法的自然是他林凡。
既然这幺懂律法,又如何能不知此事的牵扯有多广。
周县令见林凡无动于衷,求的更加卖力。
咯哎!
门被推开。
李典史满脸微笑的走进来,「铁冶所的事情审讯的如何?」
当他看到周县令跪在林凡面前时,表现的很是错。
「周县令,你这是怎幺了?
看似疑问。
实则是说,让你捞,一点屁事不管,现在出事了吧。
知道怕了?
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
「出事了。」林凡轻叹道:「郝飞将铁锭卖给了曹良,而曹良又将铁定卖了海匪刘通「啊,刘通!?」李典史震惊道:「那可不得了啊。」
「嗯,是不得了啊,走的还是吉利码头的货船运送过去的。」林凡说道。
「走的还是——.——啊?」」
李典史惊愣,浑身僵硬,扭过脑袋傻傻的看着林凡,幸灾乐祸的情绪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疯狂跳动的心脏。
短短一句话。
便让李典史的脑海里,发生了惊涛骇浪般的风暴。
李典史跟跪后退数步,背靠墙壁,稳住身体,伸出颤抖的手,战战兢兢打开房门,迈着僵直的腿,走到外面。
当他关好门的那一刻。
身体一软,顺着墙壁滑坐在地面。
紧握着双拳,汗如雨下。
此时的李典史嘴唇发颤,眼神迷茫,大脑一片空白。
当听到是走吉利码头的时候。
他就知道完蛋了。
这事还真牵扯到他了。
原先在家里,想着那是周县令看管不利,头疼的只能是他,便有些耐不住好奇的来看看情况。
看到周县令跪在林凡面前苦苦哀求。
他能理解。
现在唯一能救他的,貌似只有林凡。
但如今,得知此事牵连到自身。
他是真扛不住啊。
班房里。
「周县令,你先起来吧。」林凡看了眼紧闭的屋门,心中发笑,随后扶着周县令的胳膊,想要将他拉起来。
但周县令身子发软,死死抱着林凡的大腿。
「林爷,救救我,如今能救我的,只有是您了。」
林凡无奈道:「周县令,不是我不救你,而是这次的情况绝非石龙山那边能比的,我们面对的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海匪,我要是带着弟兄们前去,万一有谁出了事情,你告诉我,这事情谁管?」
周县令害怕,朝廷肯定管不到的,因为这事根本就不能上报给朝廷,最多也就是安州府内部消化,压下去。
林凡在跟周县令扯皮的时候,也想了很多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