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耿正愁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解释自己为何如此「急切」,闻言立刻擡头瞄了一眼正竖着耳朵偷听的苟信,然后顺势点了点头,语气凝重地道:「没错,我确实有这个怀疑。特派员在翡翠花园被绑,至今下落不明,城内任何大规模的暴力事件,我们都必须考虑与之关联的可能性。
所以才急切地问李队你,是否有看清袭击者的特征,这至关重要!」
李晌脸上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拖长了音调「哦」了一声:「原来如此。不瞒郑专员,我也是持这种怀疑。看来在这一点上,咱们是达成共识了。」
郑耿被李晌搞得很烦,总觉得自己这番表态落入了对方的圈套,但又不知道哪里有问题。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焦躁,再度追问道,语气逐渐强硬:「李队,事关特派员安危,事关九区稳定,兹事体大。
如果你有看见袭击者的面貌,哪怕只有一点特征,也请你现在立刻告诉我,然后尽快展开追。」
苟信也仿佛找到了机会,目光灼灼地盯在李晌脸上,手里转动着油光程亮的佛珠,无声的施加着压力。
李晌看着眼前这两位,感觉他们似乎比自己这个真正的遇袭当事人,更关心凶徒的身份。
虽然可以用「立功心切」来解释,但这急切的程度,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在两人的目光逼视下,李晌终于仿佛被「说服」了,叹口气道:「我看见了————但是,没看清他们的脸。」
「没看清?!」
苟信转动佛珠的手指猛地一顿,郑耿的呼吸也是瞬间一室,心脏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反问,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李响摊了摊手,表情无比颓丧:「是啊,袭击我们的人,都统一戴着白色的的面具,把脸遮得严严实实。我的眼睛又无法透视,哪能知道面具下面,究竟长着什幺样子?」
听到白色的面具几个字,苟信转动佛珠的速度慢了下来,而郑耿,心底却是微微一松。
他倒是没有立刻将白色的面具跟隐门机动队的白面具联系在一起,毕竟,单纯一张白色面具的特征说明不了什幺。
世界上喜欢戴白色面具的人多了去了,近期在九区比较出名的就是[假面]
了。
郑耿只是觉得办事的下属终究不算蠢到家了,至少知道要戴着面具隐藏身份。
但他表面上不能表现出来,反而要继续深挖,以确保万无一失。
他皱着眉头,质疑道:「不对吧,李队?现场这幺惨烈,这血腥味儿浓得经久不散,显然是死了不少人,其中肯定有凶徒死了吧。
而以李队你的机敏,给死人把面具摘下来,看看他们的真面目,这难道不是最基本的操作吗?」
李晌脸上适时地露出沉重之色,又叹了一口气:「郑专员你说的对,有赖二监的同僚们及时支援,我们的确是发起反击,打死了几个凶徒。
我当时也是这幺想的,第一时间就想扒开他们的面具,瞅瞅这帮无法无天的家伙,到底是谁!」
苟信和郑耿俱都面无表情,只是眸子都一眨不眨的盯着李响。
李晌扫过两人的神色,沉默了足足一秒,才又道:「可惜啊,这些凶徒过于凶残,还不待我掀开他们的面具,他们的尸体就都自爆了。」
李晌张开双臂比划了一下,似是在回忆当时自己差点被炸死的一幕,心有余悸道:
,pongpongpon——..就像熟透的西瓜一样,尸体都炸成稀巴烂了。
二监好些狱警猝不及防,也被炸死了好些,那场面实在是惨不忍睹。」
李晌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神色一点都不似作伪:「就连我,若不是当时冯睦机警,拽了我一把,我恐怕也跟着其中一具尸体一起,被炸成碎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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