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信既是逼问,也存着挑拨的心思。
王聪不为所动,冷静道:「不然呢,留着那些碎肉烂骨头在门口发臭,然后再上一次热搜头条,让[坟头老树]那些可恶的媒体人,再看一次二监的热闹吗?」
他冷笑一声,声音冰冷刺骨:「再说了,这些袭击者,可是杀死了我们二监好些个兄弟。
他们没有死在上次的监狱暴动里,反倒莫名其妙的死在了门口的公路上,尸体都炸得拼不出来了。
我们活着的兄弟,恨不得把他们都挫骨扬灰了,有什幺问题吗?」
他说话间,情绪有些激动,又从灰盘里抓起一块较大的碎骨,握在掌心。
「嘎嘣!咔嚓!」
骨头在他手中化为齑粉和颗粒。
王聪脸上的愤怒忽然又消失了,露出迷醉而诡秘的笑容。
他摊开手掌凑到鼻子前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梦吃般,似是在分享珍贵的秘密道:「何况把硬邦邦的骨头,一点点捏碎,碾磨,听着它们嘎嘣响,感受骨头在手里变成粉末的过程,实在是太解压了啊!!」
话音未落,他又连续抓起几块碎骨,「嘎嘣嘎嘣」地捏碎,动作熟练得令人心悸。
然后,就在苟信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他一脸「幸福」和「满足」地,将手里的骨灰粉末,小心翼翼的都倾倒进了背后巨大葫芦口中。
一尘不漏!!!
葫芦里隐约传来细微的,仿佛什幺东西被吸收消化的「簌簌」声。
苟信:
他身后的两名下属:「!!!」
焚化间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只剩下王聪摆弄骨头时发出的轻响。
苟信本来还有诸多疑惑,但看着王聪谜一样的操作,和对方脸上不似伪装的幸福笑容,就一个都问不出口了。
这tm根本就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啊!
跟一个行为无法用常理揣度的疯子,能争论出什幺结果?
苟信深吸一口气,移开视线,不再去看王聪和他的葫芦。
他扭头,重新看向一直沉默站在门边的宫奇,声音沙哑:「所有的尸块都在这里被他焚烧了吗?」
宫奇面具后的目光微微闪动,没有立刻回答。
苟信脑子内灵光一闪,他上前一步,死死盯着宫奇面具下的眼睛:「袭击者的尸块你们烧了,那你们自己人的尸块呢,总不会也都烧了,然后还都把骨灰都混在一起,都混进一个葫芦里了吧?」
宫奇眼神躲闪了一下,下意识地瞥向还在摆弄骨灰的王聪。
王聪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但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不满的冷哼。
宫奇这才压低声音道:「大部分尸块————在爆炸里都————都混在一起了,炸得太碎,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只能————只能一起处理了。」
他顿了顿,在斟酌用词,「只有两三具相对完整一些的,能勉强看出是我们自己人的————还没————还没被烧掉,.————.————」
「在哪里?!」
苟信没等他说完,厉声打断,语气急迫,「立刻!带我去看!」
如果能看到相对完整的二监狱警遗体,或许能从伤口等方面,反向推测出袭击者的一些信息,侧面用来验证李响的说辞。
宫奇脸上露出不情愿的神色,但在苟信的逼视下,最终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哎,如果你们非要看的话————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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