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演戏的人自己沉浸进去,谁又能说这戏是假的呢?
冯雨槐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满脸悲戚的看着一个个被炸烂的家人。
家人们缓缓朝周围散开,冯雨槐从中间走出。
董平单手扼住一个“男人”的喉咙,原地拔起举在半空。
近在咫尺,四目相对,董平这才发现眼前的男人,只有一颗眼睛,且眼里毫无生机,而是缠满了死气沉沉的红线。
“假人?!!”
董平愣了一愣,但手上的动作却未停下,他高高举起的手臂猛地发力,将那“男人”狠狠朝着地面掼去。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男人的脖颈拗折,头颅掉下来骨碌碌滚圆。
董平随手将尸体甩飞,又甩掉手上黏连的腐液,不是血,而是某种胶水似的东西。
而后,他死死的盯住冯雨槐。
黑暗中,冯雨槐弯腰俯下身子,将地上的脑袋捡起来。
“别怕,没事的。”
冯雨槐声音温柔,将头颅捧到凹瘪的尸体前。
她伸出食指在尸体的脖子处轻轻一绕,眨眼间就将分离的头身重新缝合,连疤痕都看不见。
救活了家人,冯雨槐这才伸手抹了下自己的胸口,把坑坑洼洼的皮肤微微抚平。
她这才看向董平,眼眸里盛满期待破碎的痛苦。
“所以,这就是爸爸让你带给我的‘夜宵’?”
冯雨槐擦拭掉眼角的泪水,眼瞳化作猩红的圈圈眼,一字一顿的问道:
“他终究,还是不肯再爱我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