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感谢提醒,蚀灭珠我就收下了。”
这不是小六子的声音,应该是小六子临死前偷偷开了“免提”让自己听见的。
从通话中可以听出,一开始小六子占据了上风,却在即將杀死[假面]的关头,被翻盘了。
於是,小六子应该是想用蚀灭珠与[假面]同归於尽,可最终连引爆都未来得及,就被杀害了。
所以,通讯中最后的声音是杀死小六子的凶手——[假面]·郑航的。
“[假面]竟然能杀掉小六子?”
佝僂老者或者说应该叫作小玖子的心头猛地一沉,蜡黄的麵皮上阴云密布,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惶。
他停在原地,思忖了三秒钟。
他现在有两个选择。
第一个选择是:立刻掉头返回下水井道里,去杀了[假面],为小六子报仇雪恨,也为公子取回[假面]的脑袋。
第二个选择是:不要返回下水井道,而是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赶往特派员的別墅,先替公子找到羊皮卷。
三秒钟后,小玖子做出了决断。
“小六子…….咱对不住了。”
他心中无声地默念了一句,隨即脚下一点,的朝著翡翠园的方向疾驰而去,头也不回。
並非不愿为小六子报仇,而是风险太大。
小六子的实力与他仅在伯仲之间,甚至在某些方面犹有过之。
[假面]既然能杀掉小六子,甭管採用了什么手段,他对上去也是凶多吉少,何况,对方杀人后还爆了装备。
——蚀灭珠现在落在[假面]手里了,后者可不是匡延少爷那种废物。
最关键的是,似他们这种无根之人,哪里有什么羈绊可言,主子的利弊就是他们的一切。
当务之急是找到羊皮卷。
小六子的仇,只能暂时记下,待日后寻机再报。
区区[假面]杀了小六子,公子不会放过他的,他左右是死定了,不必急於这一时三刻。
佝僂的身影在夜色中化作一道飘忽不定的黑影,速度飆升到极致,他同样没有选择拦车,他全力奔跑的速度比计程车都快出半截。
他同样在街巷间灵活穿梭,专挑捷径疾行。
命运的巧合,就在此刻悄然上演。
小玖子都已经放弃寻找那具尸体了,可他选择的“近道”,竟在不知不觉中,与那具“尸体”不翼而飞的轨跡缓缓靠拢,逐渐重迭到了一起。
七分四十七秒后。
当他穿过一条幽暗窄巷时,耳廓翕动,敏锐地捕捉到一阵微弱的“嗡嗡”震动声。
“嗯?”
他眼尾余光扫过路旁积淤的排水沟。
“谁的手机落在这儿了…..”
但疾驰的脚步未作丝毫停顿,他根本无暇去捡,也不放在心上。
前方不远,冯矩正卯足了力气狂奔。
忽地,他疾奔的脚步猛然一滯,一股没来由的森冷寒意骤然爬上脊背。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怖恶寒,毫无徵兆地袭入心臟,让他10秒一跳的心臟早搏了两秒钟。
活人或许会质疑身体的本能报警,但死人对此才有深刻而正確的认识。
冯矩脸色一变,耳朵激灵一下竖了起来。
不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