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有罪你就有罪,守夜人现在都这么霸道了吗?”
红蜻蜓贴在另一侧的窗框阴影下,她伸出长长的舌头,舌苔微微的震颤:
“咱们的货好像被守夜人盯上了,怎么办?”
她的声音甜腻如蜜,却淬着剧毒般的寒意,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唯恐天下不乱的跃跃欲试。
组织上虽然出于某种考量要求下面,近期尽量避免与守夜人发生冲突,可这不意味着103小队会让守夜人蹬鼻子上脸。
秃头男队长没有立刻回应野兽的戾气和红蜻蜓的挑动,他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司仪。
司仪没有回应队长的目光,他那双瞳孔完全上翻,只露出骇人的眼白,正在眼眶内以非人的速度疯狂转动着。
无形的视线穿透了厚重的砖墙,弥漫的尘埃,清晰地看到了外面正在上演的一切。
他看着那个莫名其妙抽疯的守夜人,虽然隔着黑袍和面具,但对方的身形姿态隐隐有些眼熟。
他的视线继续延伸,像无形的触手扫过混乱的现场,然后,他看到了别墅侧后方茂密的草丛里,一个身影手脚并用地向后倒退爬行,试图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冯矩?!!
司仪认出了对方是邪祭寄生体冯雨槐的生父,目光在对方身上停留了一瞬,窥见了对方精神状态的极度不稳定和崩溃,以及某种更深层次的变异。
司仪对冯矩并不感兴趣,视线继续向更远的黑暗角落扩散,又看见一个佝偻的老者正气急败坏的急速冲来。
距离抵达战场还剩5秒钟!
“没想到,暗处还有这么多观众,还挺热闹啊。”
司仪表情略微古怪,饶有兴致道:
“不要着急,再看看,左白已经是个成熟的包裹了,我们要相信他能自己保护好自己……”
“自己”两个字的话音尚未完全落下!
司仪脸上那抹轻松的笑意骤然僵死,如同被瞬间冻结的湖面!
翻白的眼球猛然剧烈抽搐,眼眶迸裂溢出浓浓的黑血,毫无征兆地从他撕裂的眼角迸裂而出,顺着惨白的脸颊蜿蜒流下。
红蜻蜓和秃头男队长勃然色变,同时盯向司仪。
野兽脸上一惊继而一喜,司仪眼睛忽然滋血的场景,他不久前才见过一次啊。
野兽福至心灵脱口而出道:“是[假面]来了,对不对?”
红蜻蜓和秃头男队长也似反应过来,红蜻蜓连忙从口袋里抽出条黑布子递过去。
司仪猛然阖上眼睛,染血的眼球上却似还残留着一张白森森的诡异骨脸。
他接过黑布缠上眼睛,脸上一边淌血,一边咧嘴露出怪异的笑容,哑着声音道:
“没错,[假面]他来了,就在隔壁那栋别墅侧面的墙角里!!!”
吴寿蹲在角落里,看着几个命运的疯子一边流血一边笑,看着他们表情一个个逐渐病态诡异,心里面简直瘆到了极点:
“不是,[假面]怎么你们了啊,你们表情能不能正常点啊,我好怕啊啊啊——”
……..
“噗——!”
左白撑起身体,混合着机油味和仿生血液的腥甜液体就逆涌上喉咙,嘴里喷吐而出。
暗红色的液体溅落衣襟上,迅速晕染开。
他的下巴一片青紫,仿生皮肤破裂,露出下面白森森的纳米生物骨骼。
左白晃了晃有些眩晕的头颅,颅内芯片正疯狂地进行着损伤评估和系统自检。
他快速从地上爬起来,冰冷的电子眼死死锁定前方缓步逼近的黑色身影,双臂迅速在身前交叉,摆出攻防一体的战斗架势。
他不明白这守夜人为何突然攻击自己,他寻思着他邪教徒的身份也没暴露啊。
还不等他开口质问,冯雨槐脚下再次一蹬,身形如鬼魅般飘忽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