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別过来!”
流浪汉爆发出求生的本能,尖叫著扭身就想逃跑。
下一秒被小玖子从后追上,牙齿咬到对方脖子上,大口的吮吸著。
“呃——!”
流浪汉的惨叫只发出半声便戛然而止,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
咕咚…咕咚…
寂静的巷子里,只剩下令人毛骨悚然的吞咽声。
温热的、带著腥味的液体涌入喉咙,勉强压下了焚烧灵魂的乾渴和剧痛。
没一会儿,流浪汉浑身的血液都被吸乾,尸体软软的摔倒在地上。
小玖子剧烈地咳嗽起来,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想把灌进去的东西都呕出来。
他用手背狠狠擦拭著嘴唇,脸上露出极度厌恶和噁心:
“呸!下贱东西!果然和公子说的一模一样……这下城人的血,没有半点鲜活气,全是一股子腐烂发餿的死老鼠味儿!”
小玖子呸呸了几口,喝点血並不能阻止他死亡,只是能稍稍减弱点灵魂撕裂的剧痛,功效相当於服了一板子“布洛芬”。
他佝僂著腰,仿佛背负著千钧重担,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向巷子更深处挪去,找到一个锈跡斑斑的下水井盖子。
“就是这里了。”小玖子心道。
拉开井盖子,他没有丝毫犹豫,纵身跳了下去。
扑通!
污浊冰冷的积水瞬间没过了膝盖,刺鼻的恶臭足以让任何一个健康的人当场呕吐昏厥,但小玖子只是极其轻微地皱了皱眉。
他所有的感官早已被灵魂深处那无边无际的剧痛所淹没、麻木。
他趟著污水,深一脚浅一脚地向管道深处走去。
艰难地行进了大约几十米,他停了下来。
这里的管道相对乾燥一些,一侧的墙壁缝隙间长满了滑腻的苔蘚。
他伸出已近乎皮包骨头,指甲崩裂出血的手爪,运起最后仅剩的一点力量,猛地插向墙壁缝隙。
噗簌簌——
鬆动的碎石和苔蘚应声落下。
他的气血早已枯竭,根本无法运转,此刻全凭著一股可怕的意志,用指骨硬生生地、一点点地抠挖著坚硬的墙体。
终於,一个勉强能容纳羊皮卷的浅坑被凿了出来。
他小心翼翼地从怀里取出比自己性命更重要的羊皮卷,將其紧紧塞入坑洞最深处。
隨后,仔细地將挖出的碎石和苔蘚残渣重新填塞回去,用掌心死死压实,尽他所能地抹去一切人为的痕跡。
他的力气已无法做得更完美了,所幸,这恶臭瀰漫的下水道,一般是不会有人来的。
这是他从[假面]身上学到的——地下井道最適合藏东西了。
做完这一切,他略鬆了口气,然后猛地抬手,用两根手指硬生生抠出了自己的一颗眼珠。
没有惨叫,只有肌肉撕裂的轻微闷响。
他將还带著体温的眼珠,死死塞进了刚刚填埋好的碎石缝隙深处。
他的眼睛里安装著定位器。
最后,他深吸了一口饱含腐臭的冰冷空气,另一只手的手指猛地刺入自己腹部的伤口,在一片血肉模糊中来回搅动,很快抠出了一个特殊的通讯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