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虽然这个逻辑倒是也没错,还怪让人暖心的,可就是让人感觉哪里怪怪的。
你tm以为杀人是送礼呢,送不出去还要再送一次?!!
换做其他一个人对他说这种话,李晌绝对会认为,对方是在胁迫自己纳投名状,逼他上贼船。
但……眼前的人是冯睦。
看着冯睦清澈见底的眼睛,以及满满的“为你着想”的笑容,李晌就觉得对方可能……可能还真的是这么想的。
在这个疯子的世界观里,接受朋友的“杀人帮助”,并且礼尚往来,可能真的是维系友谊的一种方式?
是最最最高级和纯粹的好意!!!
“我要是拒绝,会不会显得有点不识好歹?”
李晌的嘴巴张开,又无力地闭上,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这匪夷所思的“邀请”。
就在李晌内心天人交战,僵立当场之时,机动部的另外一人终于从极致的惊骇中反应过来。
他勃然色变,惊怒交加地吼道:
“冯睦!你他妈在干什么?快放开赵炉,袭击机动部人员是重罪,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疯了吗?!”
冯睦脸上那笑盈盈的表情丝毫未变,好整以暇地转过头:
“哪里有机动部?我只看见两个胆大包天,敢冒充执政府要员的冒牌货而已。”
“你!!!”
机动部人员气得浑身发抖,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强自镇定,面上则愈发愤怒,用更大的怒吼声掩盖恐惧:
“冯睦,你现在放手,我保证不追究这件事,但你要是一意孤行,你可想清楚,我们来二监,上官可是都清楚的。
你就算不配合,在这里杀了我们两个人,也无济于事,只会彻底害死你自己。”
冯睦听得很认真,还点了点头,仿佛真的在思考他的话。
然后,他抬起头,诚恳的请教道: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光杀掉你们两个,确实无济于事,所以,你能告诉我,你的上官,具体是哪一位吗?”
机动部的另一人面露惊骇,他看出冯睦脸上的认真,心里暗道:
“疯子,这就是个疯子,难怪长官要让我们把人骗回去,糟糕,都怪赵炉这个蠢货藏不住恶意,这下我要被他害死了。”
他用眼角的余光瞥向赵炉,后者脸色已经由由青转向死灰般的白,双手之前还在无力地抓挠冯睦的手臂,此刻已经彻底垂落下来,只有脚尖还在微微地抽搐,显然马上就要彻底咽气。
他心里急的要死,他必须救下赵炉,不然他肯定也得死在这里。
他想要动手,可迎上冯睦漠然的眸子,却根本没有动手的勇气。
更让他绝望的是,身后的办公室门不知何时被推开了,几名戴着面具的狱警走了进来,手中的枪口俱都对准他。
他甚至不敢迈动步子,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得尖利走调:
“冯睦,快住手,误会!天大的误会啊!
咱们……咱们是自己人,咱们都是为王议员办事的啊,这里面有些误会,你……你先放开赵炉,万事好商量,都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