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位看到杜坚带人走近,非但没有羞耻之意,反而梗着脖子,用尽力气嘶声骂道:「看什幺看?杜老狗!没看过你晴天爷爷啊!快放我下来!」
杜坚微微摇了摇头,这个小纨绔,都这般境地了还如此嚣横。
若非顾忌他背后的林家,杜坚真想一鞭子抽过去让他清醒清醒。
不过看到这位林家嫡子还活着,杜坚心里紧绷的弦倒是松了一分。
他不再理会林端的叫骂,深吸一口气,迈步登上酒楼。
二楼雅间内,浓烈的血腥气几乎化不开。
费玉明无头的尸身歪倒在地毯上,周围血泊满地,狼藉一片。
沈天就坐在临窗的桌旁,正悠然自得地坐着,自斟自饮。
桌上放着他那柄染血的乌金短戟,寒光凛冽。
管家沈苍垂手肃立一旁,气息沉凝厚重,隐隐透着一股如山岳般的威势。沈修罗则侍立在沈天另一侧,淡金色的狐瞳警惕地扫视着门口,她手中双刀虽已归鞘,杀意却仍有残留。
沈天擡眼看到杜坚进来,脸上没有丝毫意外或惊慌,反而举起手中酒杯,一声轻笑:「杜捕头来得好快,让你在公务繁忙中拔冗至此,是我不对,这集镇的『女儿红』颇有风味,我请你来一杯?」
杜坚的目光从费玉明尸体上那触目惊心的喷射状血迹移开,最终定格在桌上那柄凶器般的乌金短戟上。
他心中暗叹一声,知道今日这事绝难善了,转而朝沈天一拱手,声音沉稳却不容置疑:「沈少,今日场面太大,死了太多人,其中一位还是费家的嫡子,请沈少随杜某到府衙走一趟吧,是非曲直,府尊大人面前自有公断。」
沈天闻言,眉头微不可察地一挑,手中酒杯顿在半空,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一股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
杜坚见状再一拱手,语速加快了几分,带着解释的意味:「沈少勿忧!前日桑蠹一事,让杜某立下一桩大功,一直感念!且杜某已查验过现场。费玉明与林端纠集人手,携带违禁机弩,当街伏击围杀朝廷在册御器师在先,证据确凿!沈少杀人在后,实属自卫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