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他身上的旧伤,就是几十年前全力援护他所致。
兰石先生待他如此,待门下这些天赋寻常的弟子亦是不遗余力。
众弟子喜不自胜,他们怀揣丹药与火羽,面含感激地朝兰石先生行礼。
兰石先生单独将沈天留了下来,等到一应弟子陆续离去,他才揉了揉眉心,苦笑道:「师弟你也看到了。这些孩子一天赋虽好,可惜家世寻常,在这青州之地,步履维艰。
镇魔井内变数太多,我还是得厚颜拜托你,若在井下相遇,他们真遇上过不去的坎,
你能照拂的话,还请多看顾一二,尤其是那几位一」
兰石先生说了几个名字:「这几人出身寒门,虽天资傲人,但因家底单薄,在我学系里面也是备受排挤,我很担心他们在井中的处境。」
沈天神色郑重,拱手道:「先生放心,同门之谊,沈天铭记,若力所能及,必不袖手旁观。」
他顿了顿,目光关切地落在兰石先生脸上:「先生,我看您气色不佳,气息似有于塞,晚辈近日翻阅先生所赠医书,略有所得,可否容我替您搭个脉,看看您身体究竟如何?或许能帮您想个缓解之法。」
兰石先生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失笑摇头。
自己赠他医书才多久?这小子竟就想给人诊病了?而且还是给他这个浸淫丹医之道多年的『老师兄'看诊?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兰石先生闻言虽觉好笑,却还是不忍拂了沈天好意,依言将手腕伸了过去,调侃道:「如此说来,师弟是将我给你的那些医书都看完了?」
「粗略看了大半。」沈天一边答着,一边伸出三指,轻轻搭在兰石先生腕间脉搏之上他动作看似寻常,实则已悄然调动起二百多缕隐匿至极的一品神念,如涓涓细流,探入兰石先生经脉深处,仔细体察其气血运行与引旧伤郁结之处。
片刻后,他收回手指,眉头微蹙:「先生之伤,沉疴已久。依脉象观之,可是有三处尤为明显:其一,心肺之间隐有雷火灼痕,阴燃不熄,每遇气机激荡便隐隐作痛;其二,
肝木之气郁结难舒,似被异力压制,影响真元周天流转;其三,肾水之源略显枯竭之象,
与那股盘踞不散的灼热之力形成掎角之势,互相煎熬若晚辈所料不差,先生当年应是被一位修为达三品上阶位的御器师,以某种极其霸道的火、雷双系真神武意所伤?且因未能及时彻底治愈,导致这股异种真意与先生自身的神魂、血髓逐渐纠缠一处,难以拔除?」
兰石先生眼中掠过一丝惊异,微微颔首:「师弟眼光倒是毒辣。不错,正是六十多年前,被某人以『焚雷诛天剑所伤。缠绵至今,已成痼疾,怎幺,师弟莫非真有办法驱除?」
他的语气中含着几分调侃。
沈天却不直接回答,反问道:「敢问先生,现在又是以何法疗治,压制伤势?」
兰石先生摆了摆手,语气随意:「哪里谈得上什幺疗治?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每日里,以三片『清心竹沥叶』、七钱『地脉温玉髓』,辅以晨曦未晞时的无根水』三杯,
文火慢煎一个时辰后服用,借此温和药力,勉强温养经脉,压制那雷火躁动而已。」
沈天闻言稍稍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