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弟,你到底怎么打算的?总不能到了城下,被他们一句话就缴了械吧?”
李彻用一根粗树枝漫无目的地捅着篝火,火星噼啪四溅。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摇头:“尚没有万全之策。”
李霖闻言差点跳起来:“还没想好,那怎么办?难不成我们还真能两千人就去攻打帝都?
攻打帝都,那和造反没什么区别了。
李彻当然不能这么做,他冒这么大风险回来,不是为了给人送一个起兵讨伐的借口。
而巧合的是,李焕和世家们似乎也抱着同样的顾忌。
否则沿途就不仅仅是派这些蹩脚的探马远远缀着,而是早就调动大军进行围剿了。
眼下,双方就像两个对弈的高手,隔着一盘名为‘帝都’的棋局,都在极力保持冷静,看谁先沉不住气落下破绽百出的一子。
先动手的一方,若不能做到雷霆万钧且师出有名,就必然在道义上落于下风,失去天下人心。
问题的关键在于,如果这是一场棋局,自己的棋子是什么?
李彻可不觉得,帝都之人都是软骨头,全部屈服于李焕和世家的淫威之下。
武勋、锦衣卫、禁军、部分朝臣......
他们之中一定有忠于自己的人,或者能够被争取到自己这一边的人。
若是自己不回来,迎接他们的必将是毫不留情的清算。
还有庆帝......
对于这个便宜父亲,李彻的心思是复杂的。
若从原主的记忆和情感出发,庆帝是逼死原主的直接凶手,冷漠而专横,绝无原谅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