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求陛下开恩,饶过薛家这一次!”
他一边哭着求饶,一边从怀中哆哆嗦嗦地掏出一张纸——正是奉军撒入城中的那份传单。
“陛下!您看!这......这张旨意,罪民一直妥善保管,不敢有违!”
薛昶将传单高高举过头顶,如同捧着一张宝贝护身符。
李彻看着那张传单,忽然笑了:“嗯,这单子朕认,朕金口玉言,说过的话自然算数。”
薛昶闻言,刚松了一口气。
却听李彻继续慢条斯理地说道:“这单子,能免你薛家‘助逆’这一条死罪,但是——”
他拖长了音调,目光冰冷如刀:“你薛家,难道就只有这一条罪状吗?”
薛昶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惊恐地抬头:“陛......陛下的意思是?”
“强征暴敛,鱼肉乡里!卖官鬻爵,结交权贵!巧取豪夺,吞并民田!纵仆行凶,草菅人命!”
“这桩桩件件,哪一条不是罪该万死?!”
“你手中这张纸,能免你一死,能免你薛家九次、十次,乃至成百上千次的死罪吗?!”
薛昶他当然知道,自家这些年来做的那些腌臜事,根本经不起查。
或者说这些事情,哪个世家大族没做过?
李彻口中的死罪,不过是世家大族的日常罢了。
如今被李彻当面一条条揭开,薛昶只觉得天旋地转,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