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请旨,立刻将其拿下,交由锦衣卫详细勘问,看看他到底意欲何为!”
李彻闻言,手中的朱笔微微一顿,却并未抬头。
只是淡淡地问:“他私下说了些什么?可有明确鼓动他人违抗朕的旨意?”
守夜人低头回道:“回陛下,其言语多是抱怨,言及自身功劳,感叹子孙前程,并未有直接悖逆之言。”
秋白则开口道:“陛下!此等行径,已是心怀怨望,即便不严惩,至少也该立刻革去其‘荣誉勋爵’,以示警告!”
在秋白看来,陛下对军中已是仁至义尽。
奈何这群老兵油子是真不识抬举,还想当勋贵、世家。
也不看看,奉国治下的世家都是什么下场?
李彻放下朱笔,缓缓抬起头。
脸上非但没有怒色,反而露出一丝笑意,对着秋白轻轻摇了摇头。
“不。”李彻声音平静,“朕,不仅革他的爵,反要赐他男爵之位。”
“什么?!”秋白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陛下!这是为何?”
“此等小人,如何配享爵位?岂非让忠臣寒心,让小人得意?”
李彻站起身,走到窗边,缓缓道:
“钱德明此人性情耿直鲁莽,藏不住话,心中有不满便要说出来。”
“这等人物看似可恨,实则并不可怕。”李彻转过身,“真正可怕的是那些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心中不满却深藏不露,甚至曲意逢迎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