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斩是朕的旨意!」崇祯笑吟吟道,「孙祖寿、祖大寿……干得不错嘛。以后这样的事情会很多的,虎墩兔汗早晚会习惯的!」
他这话说得轻飘飘,却让殿内几人心中俱是一凛。
黄立极终于忍不住,起身拱手,声音带着惶恐:「陛下!此事……虽然是朵颜部咎由自取......但虎墩兔汗如今陈兵宣、大边墙之外,不可不防,不可不抚啊!」
魏忠贤立刻表态,声音沙哑:「黄阁老此言差矣。束不的引喀喇沁精骑破我墙子岭,肆虐京畿,形同叛逆!孙祖寿、祖大寿奉旨讨逆,犁庭扫穴,乃是为国除害!朵颜卫既从逆,便是自绝于大明,虎墩兔汗有什幺话说?至于抚……」他阴阴一笑,「等他攻下归化城再说这话吧!」
孙承宗眉头皱得更紧,沉声道:「魏公公,话虽如此,然屠戮过甚,终非王道。况虎墩兔汗既遣使问罪,其势汹汹,朝廷不可不虑。当务之急,是安抚其心,消弭边患。」
朱纯臣连忙附和:「孙阁老所言极是!万岁爷,不如先安抚住那使臣,许些市赏,再慢慢查清真相……」
崇祯听着几人争论,脸上依旧没什幺表情,只是端起保温杯,又慢悠悠地啜了一口热茶。他放下杯子,目光转向徐应元:「那使臣,现在何处?」
「回皇爷,还在宣府驿馆候旨。」
崇祯点了点头,手指在杯壁上轻轻敲了两下。
「让他来。」崇祯的声音不高,「宣府离京不远,快马加鞭,赶得上十一月初一的望朔朝会吧?」
他顿了顿,目光在黄立极、孙承宗等人脸上缓缓掠过:
「就让那位虎墩兔汗的使臣,在望朔朝会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好好说说......」
「说说我大明的边将,是怎幺替朕,替这天下,行那『车轮斩』的。朕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