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朕要你们写的,不是朱纯臣的罪!朕要你们写的是你们自己!」
「啊?」徐希皋等人猛地擡头,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写自己?!
「没错!」崇祯的声音斩钉截铁,「写你们自己!写你们各家!世受国恩,坐享富贵,可这些年,到底捞了多少?
贪墨了多少军饷?
克扣了多少粮草?
侵占了多少军屯?
收受了多少贿赂?
倒卖了多少军资?强占了多少民田?
一条条!一样样!都给朕写清楚!写得越清楚,越明白,朕就酌情减免你们知情不报之罪!」
他顿了顿,看着勋贵们面如死灰的脸,语气带上了一丝「宽宏」:
「朕知道,水至清则无鱼。勋贵之家,开销大,门面要撑,有些灰色进项,朕也不是不能体谅。只要不是通虏谋反、动摇国本的大罪,朕可以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崇祯的声音在寂静的挹海堂内回荡:
「今日,就在此地,你们把自己犯的事,自己家犯的事,都交代清楚!该退的赃,给朕退出来!该罚的银,给朕交上来!该还的田,给朕吐出来!
只要你们真心悔过,把该退该罚的都办妥了……朕,会开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