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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诚铭浑身一激灵,魏忠贤亲自深夜到访?这是祸是福?他不及细想,连声道:「快开中门!我亲自去迎!」

来的果然是魏忠贤。他只带着两个随从,穿着寻常的暗纹曳撒,像个富家老翁,脸上却没什幺表情。

李诚铭将他迎入花厅,屏退左右,亲自奉茶,手还在微微发抖。

魏忠贤没碰茶碗,擡眼看他,声音平淡:「侯爷,咱家就不绕弯子了。卢象升去北屏山庄,是皇爷的意思。」

李诚铭扑通跪下:「魏公公!李某对皇上的忠心天日可表!那些田亩……」

魏忠贤摆摆手,打断他:「起来说话。皇爷知道你的忠心。可忠心,光靠嘴说不行。」

他顿了顿,慢悠悠道:「北屏山庄的事,可大可小。卢象升能清的,是你的田亩,追缴你的积欠。可皇爷若是不高兴了……」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李诚铭一眼,「能动的,就不止是田亩了。侯爷这爵位,这家业……您想想朱纯臣,想想代王。」

李诚铭冷汗涔涔而下。

魏忠贤语气稍缓:「眼下有个将功折罪的路子,就看你走不走了。」

「请公公明示!李某万死不辞!」

「有个『团练捐』的章程,实则是加征些商税,主要落在往来货殖、市集交易上,算是『过税』的一种。」魏忠贤道,「若是侯爷你能深明大义,带头倡议,把这『捐』办得漂亮,让顺天的士绅们都跟着响应,解了朝廷燃眉之急……那你名下那些田亩的糊涂帐,皇爷或许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李诚铭闻言大惊。加征商税?还是过税?这得得罪多少人!京师多少权贵靠着经商获利?他若带头,岂不成了众矢之的?

「公公,这……这团练捐,怕是……」

「怕得罪人?」魏忠贤冷笑一声,「侯爷,卢象升只能清你的田,查你的帐。可你的屁股,就真那幺干净?真经得起厂卫细细地查,一桩桩、一件件地上称称量?是得罪人要紧,还是保住你武清侯府的爵位、家产要紧?」

李诚铭瘫软在地,面无人色。他想起成国公府被查抄时的凄惨,想起代王的下场,再想想自家那些经不起深究的勾当……

他咬了咬牙,把心一横,磕头道:「李某……明白了!谢皇爷天恩!谢公公指点!这团练捐,武清侯府第一个认捐!不仅要捐,李某就是拼着得罪满京师的人,也要帮着卢抚台,把这捐税之事办成!」

魏忠贤这才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侯爷是明白人。不过你也别担心得罪人,你是武清侯,是孝定李太后家的人,能动你的,只有皇上!」

送走魏忠贤,李诚铭瘫在太师椅上,里衣尽湿。窗外夜色如墨,他知道,自己已无路可退。

第二天一早,卢象升在签押房收到了武清侯府的拜帖,措辞谦卑至极,称侯爷稍后便亲自来访,不仅全力配合清丈,更愿为首倡「团练捐」竭尽全力。

卢象升放下拜帖,走到窗前。看着外头秋日的景色,稍稍松了口气儿.这皇上,是真有手段啊!朝中的贵戚,早就给他整怕了,稍微吓唬一下,武清侯这样的人物就跪了,看来顺天、永平二府的团练捐是收定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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