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儒儒此时正掀开帐篷的帘子,半个身体探进里面,小小空间只够摆放一张铺子,她一伸手就能够到虞幸。
虞幸睡得本就不死,被稍微碰了碰,就带着困意睁开了眼。
他眼皮很重,半阖着眼,比平时慢了半拍才坐起来:“圣女。”
三小时十分不够睡,对普通人都是如此,对跋涉了一整天的镖头来说更是如此。
他好久没感受过这种不受控制地疲惫,竟然缓了缓,才掀开被子爬出营帐。
山间的冷风一吹,虞幸终于清醒,他哑着嗓子道:“接下来我来守,你去睡吧。”
赵儒儒应了声好,忽而一顿:“公子,你好像没睡好?”
“我是说……伱刚才似乎做梦了?”她试探着问,“莫非是受到女鬼和尸体的惊吓,影响到了睡眠?”
又是极有技巧的询问。
有时推演者在推演中做梦不过是他们本身的大脑活动所致,有时却是推演的规则因素导致了梦境的存在,作为一种并不常规的提示。
赵儒儒想知道是哪一种,如果虞幸有意共享,正好可以借着她的“好奇”顺理成章地和她倾诉梦境。
若是打算隐瞒,或者干脆是私事而与推演无关,则可以明说。
其实还有可能是本场推演中睡着了会在梦里遇到危险,不过这个猜测早早被赵儒儒否定,毕竟若是如此,她相信虞幸会主动提醒她,而且虞幸一叫就醒,也不像是被鬼物限制了的样子。
被提问的镖头很是不屑。